【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书名】地狱之火 【作者】林淮玉   传闻英俊多金的检察官--   冷尚恩在美国司法界享有盛名   仰慕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那么,得以特殊方法接近他才行......   她想魅惑的男人怎会如此狂肆?   认识不过三天就逼迫她辞去工作跟着他   不但霸道地将她带回家   还露骨地表明要她的决心   她是想过要取得「地狱之火」势必得付出代价   但绝不包括出卖她的身体!....... 小说系列 爱·不自禁 男主角 冷尚恩 女主角 袁珣优 时代背景 现代, 故事地点 外国, 情节分类 摩登世界, 第一章 美国洛杉矶“大街”是一幢以黑色大理石为主要建材的夜间俱乐部,位于洛杉矶市中心南区,在这里人们可以放肆地宣泄所有七情六欲。 对于全美赫赫有名的首席检察官冷尚恩而言,大街所提供的不过是一个和老友?旧的方便场所罢了。 他不是一个亲切的人,了解他的人如凤毛麟角,因为他冷静精明的神态令人望而生畏。 他器宇不凡、处事果断,媒体常以锐利如鹰来形容他,加上神秘的感情世界,更是上流社会最想一窥究竟、追逐的对象。 冷尚恩啜了一口手中的伏特加,好看的脸庞转向窗外幽暗的夜色。 他总是这样,孤冷倨傲?又一派优闲,连笑容都是冷淡的。 “又是一场精采绝伦的胜利辩论。”坐在他对面的是南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物理系教授康少雍。 冷尚恩将视?转回他。“人们总爱大惊小怪的谈论我。” “大惊小怪!?”康少雍觉得不可思议。“你棒极了!马萨克花了大把钞票请来的律师团简直是演了一场丢人现眼的丑角秀,所有的证物全成了蹩?的道具,你太厉害了,看看报纸怎么形容你──言词犀利、气定神闲,你怎么办到的?” “什么怎么办到的?”冷尚恩又啜了一口伏特加,夜晚让他冷静的心湖泛起小小的涟漪。 “你把每件事都做得这么成功。”康少雍钦佩地赞道。 冷尚恩淡淡一笑,看不出真正情绪地说:“不是每件事。” “怎么不是每件事?你的事业、你的人生都经营得这么出色,好像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是吗为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深邃的黑眸略染上一抹苦涩。 “我只是个平凡人,怎会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这是冷尚恩的回答,他知道康少雍关心自己,是个真正的好朋友。 康少雍好奇的问:“什么是你想要?得不到的东西?” 冷尚恩的心被康少雍无心的问题刺了一下,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时,总不经意地又往灵魂深处寻觅它的?影。 “我很贪心,想要更多。” “更多什么?你已经有了权、有了势,我实在想不到你还缺什么。”康少雍很单纯,哪里联想得到好友的失落。 “缺什么?”冷尚恩耸耸肩,半开玩笑的道:“你缺什么,我就缺什么。” 康少雍想了想。“我最缺的是一份真爱……”然后恍然大悟地嚷道:“我明白了,你想成家!?” 冷尚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笑容里没有一丝快乐。 “这很容易呀!仰慕你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而且全是一时之选,只等你勾勾手指头。” 康少雍的形容一点也不夸张,法庭上言词犀利的冷尚恩是女人的偶像,主动献身的名媛淑女不知凡几。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平凡男人的欲念,自然需要女人来排解生理的欲望。 许多向他卖弄风情、急于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全在他理智战胜一切下结结实实地被泼了一大桶冷水。 没错,他是需要女人,但不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多么讽刺啊!他疯狂地想要的女人?不要他,她给他的挫折令他无法再爱,冷冽的心不再悸动。 也许,他根本不曾爱过她,他不确定的想。 他只是迷恋她白净美丽的同体罢了,他告诉自己。 “不谈我的事,谈谈你吧!”他将心中的想望藏在心底深处。 康少雍识相地不再追问。“等这学期课程一结束,我准备回台湾。” “确定了?” 康少雍点点头。“大学物理系系主任,对我而言是个新挑战,你是知道我的,这一辈子恐怕是离不开学校了。” “什么时候动身?”康少雍离开后,在美国能谈心的朋友更少了。 “下个月,先回去适应新环境,好在这里除了友谊之外?没有让我舍不得放下的眷恋。”康少雍有感而发。 冷尚恩明白康少雍的意思。“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康少雍耸耸肩。“很难说,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是你。” “哦?” “至少你尝过真爱的滋味。” 康少雍的话又再次隐隐地刺痛了他。真爱?他冷笑,是真爱吗?如果是真爱,他为什么不能留住她?如果不是真爱,他为什么又会痛苦? ??? 台湾台北天气不是很好,典型台北冬季的氛围,又是雨丝又是冷气团,冻得台北人直打哆嗦。 虽是放寒假的第一天,袁珣优还是习惯性地早起,早晨的味道能定她的心,给她生存的力量。 “袁老师,你也来买菜呀?”住在附近的王太太站在她身旁挑着白萝卜。 袁珣优和邻居?不熟络,这位手里拿着白萝卜的王太太就住在她家对门。 “好久没逛菜市场了,正好有空,所以就绕过来当成是散步。” 王太太热心地道:“最近咱们社区一连发生两起窃案,你单身一个人住可要小心啊!” “谢谢你,我会小心的。”袁珣优友善的点点头,然后慢慢移动?步,下意识地,她排斥和邻居过于熟稔。 “袁老师,我帮你介绍男朋友好不好?”王太太不识相的跟随在后。 “不……不用了,谢谢你。”她不需要男朋友。 “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眼光很高,才会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我儿子有个同学是律师,条件好得不得了,也是因为眼光太高所以到现在还是孤家人一个,干脆我做个中间人介绍你们认识。 本来我是希望介绍我儿子给你的啦!可惜我儿子已经有未婚妻了。好不好?我帮你作媒。”王太太一副媒人婆的热心。 袁珣优一阵心慌。“王太太,真的很谢谢你,我目前?没有打算交男朋友。” “哎呀!袁老师,做人不能太害羞,女人青春有限啊,听我这句话,对方真的很不错,是留美的硕士喔,长得很帅气,如果我有女儿一定要他做我的女婿。怎么样?趁现在放寒假,试试看。”王太太不放?地继续劝道。 袁珣优?难极了。“真的很谢谢你,我最近很忙,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交新朋友。” “现在放寒假会有什么好忙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王太太突发奇想地问道。 袁珣优瑟缩了一下,半晌答不上腔。 王太太继续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袁老师,我看这样好了,就明天晚上吧,我约对方到我家吃晚餐,你可以假装到我家借酱油,顺便看看对方的样子,我不会事先说穿你就是我要介绍的女孩子,等你满意我再告诉对方,这样你就不用怕尴尬了。” 袁珣优委婉的拒绝:“我明天就不在台湾了,大概要开学前才会回来,你的好意我很感激,可我真的不想交男朋友,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 王太大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好吧!等你想通了我再替你作媒。不要考虑太久啊!女人的青春禁不起蹉跎的。”有什么办法呢?温柔客气的袁珣优总有法子让人舍不得勉为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 袁珣优骗了王太太,她根本没有出国的计划,可话既已说出口,得想个法子躲起来,否则万一在社区里让王太太给碰上,真不知该拿什么理由搪塞人家作媒的美意。 “下次有这么好的事你别忘了通知我一声。”说话的是和袁珣优私交甚笃的杨家琪,住在淡水的杨家琪开了一间画室专教绘画。 “你是认真的?” 杨家琪点点头。“再认真不过。岁月不饶人哪!我好怕过几年年纪一把就没人要了。” “简明宪呢?你?定不理人家了?” 杨家琪撇了撇嘴。“算了吧!是他不理我。早知道就先下手??,让人甩的滋味真不好受。” “怎么可能?简明宪那么爱你怎么会不理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袁珣优诧异至极。 杨家琪哼了一声。“男人的爱值几文钱?不过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爱他,管他?定爱谁、娶谁。” “娶?”这么快!? “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人家不肯堕胎,硬逼着非结婚不可,活该!谁教他乱播种。”杨家琪恶狠狠地咒了简明宪一顿。 “我以为他很保守的。”袁珣优还在消化她所听到的。 杨家琪微微一笑,“男人都好色,哪有分什么保守不保守,尤其是送上嘴的肉。” 袁珣优心里暗暗赞同杨家琪的评论。她?不无知,完全明白男女之间的事。 “也好,那样随便的男人,不会是你的真命天子。” 杨家琪的潇洒只是表面,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小小的震了一下。 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简明宪,竟可以因为随便一个女人的投怀送抱就将对她的爱?诸脑后。“唉!以后千万别太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没一句可靠的。” 袁珣优安慰道:“别太愤世嫉俗,负心的男人毕竟是少数,不然这个世界不就大乱了。” “还是得小心些,万一碰上个混世魔王就惨了。”杨家琪扮了个鬼脸。 “我恐怕得在你这里住上一阵子,不知道会不会太打扰?”袁珣优永远这么客气有礼。 “怎么会,欢迎都来不及呢!你爱住几天就住几天,我正愁没伴。就要过年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一点也不假,我有家人等于没家人,自从他们全移民加拿大后,想找个人吵吵小架、闹闹脾气都没了对象。” 袁珣优自是满心感激。 杨家琪看了一眼袁珣优的行李,“你要搬来我这儿住就带这么一点东西?” “用得着的东西全带来了;用不着的东西带来也没有用,反而累赘。” 杨家琪佩服地看着她,“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冷静?” “我不冷静,我只是学着让自己平静。”袁珣优饶富哲理地回答。她配上不“冷静”这两个字,相反地,她多数时候都是不冷静的,充其量不过是个戴着冷静面具的普通人。 杨家琪不舍地道:“你还是忘不了,对不对?” 沉默是袁珣优惟一能给的答案。 她是忘不了。在经历过那样的事,那样的人之后,除非喝下奈何桥旁的孟婆汤,否则她想她这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 “你应该想办法忘掉。”杨家琪劝她。“我知道很难,可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四年了,为了你将来的幸福,能遗忘就遗忘,让往事随风而逝吧!” 这样的话杨家琪劝过她好几回,袁珣优往往淡然一笑,笑容里有着浓浓的苦涩。 她不是没有试着要忘记,但也许是记忆的内容过于刻骨铭心,所以它不只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反而如影随形的折磨着她的灵魂。 这四年来,她置身在热闹的人群里,可她的心?是如此的寂寞,好像再也不会有圆满完整的一天。 “幸福?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能拥有幸福。”她略带悲伤的说。 这份悲伤感染了杨家琪。“你为什么不试着再接受另一份爱情呢?也许过去的伤痛是可以被抚慰的。” 袁珣优摇摇头。“那要有心,如果没有一颗完整的心,什么都是空谈。你知道的,我不想害人。” “这和害人有什么关系?” 袁珣优一笑,很快的说:“我没事,我很好,真的,要不是你提起,我已经很久不曾回想往昔了。”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分明心里不好受,为什么不释放出来呢?” “家琪,我真的没事,来淡水吹吹海风能让我更清醒,什么不愉快都能忘掉。”她?自振作道。 “清醒?”杨家琪感叹,“你就是太清醒了,才会这么多愁善感;你如果不要这么清醒,幸福唾手可得。” “我不能那么自私。” “这不叫自私,你为什么不能只为自己打算,不要考虑太多?”杨家琪想不通。 “我不能。家琪,我们可不可以别再讨论这件事了?” 杨家琪拗不过她,也只好依了她,谁教她才是事件的主角,纵使旁观者清,遇上了固执的当事人一样没辙。 “我怀疑你能?回避多久?他不是寻常男子,能容忍你把真相藏起来多久?如果他一定要你偿还欠下的情债,到时你又要如何交代?” 袁珣优一惊,“不会的,都这么久了,他早已不复记忆才是。” “你都能记得这么牢了,凭什么以为他会不复记忆?”杨家琪提出合理的质疑。 这个可能性扰乱了袁珣优好不容易调适好的心情。四年前她走得匆忙,虽然经过精心策划,可?不代表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 “像他那么吃香的男人,四年前和我的那一段感情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罢了。”她根本不看好。 “你的想法太悲观了。”杨家琪不这么想。 “不,我说的全是心底的话,我不会自?身价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事实只有一个。我想他是恨我的,恨透了我,在他眼里,我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骗走了他心爱的“地狱之火”一走了之。” “如果他对你真有恨,应该不是恨你骗走了他的地狱之火,而是恨你骗走了他的心。”杨家琪一针见血的道。 袁珣优颤抖了下,心底翻腾着。“你太善良了,美化了我和他之间偶然的邂逅;但真实的情?是残酷的,没有你所说的这么浪漫。” 她理智的告诉自己,他恨她、嫌恶她,对她只有不屑一顾,不然,他们不会在分开前仍折磨着对方。 “我不认识他,所以辩不过你,也许这一生你自己也不会有答案吧!除非他再一次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否则这终究都是你一?情愿的臆测。” “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她不敢想象。 “这不是不可能,世事无绝对。” ??? 和杨家琪的谈话无可避免的在袁珣优心里激起了涟漪,她很矛盾。理智上,她知道这一生非要和他缘断情绝,才能替彼此辟出一条幸福大道,重聚无疑是绝境死路;但情感上,她?无时无刻都在揣测他的生活,快乐吗?幸福吗? “湘沅真好命,想开家CoffeeShop就开家CoffeeShop,上辈子也不知道烧了什么好香,投胎在俞家那么富裕的家庭,怎么看都是天之骄女一个。” 杨家琪站在青春梦幻CoffeeShop的大招牌下,今天是俞湘沅新店开幕的第一天,门里门外热闹非凡,一团喜气。 推门而入,热情的俞湘沅立刻趋向前。“优,我好高兴你愿意来捧场,我好怕你不来呢,我哥等着见你等得不耐烦地猛喝咖啡。” 俞湘沅的哥哥俞路礼走向她们,看着袁珣优的黑眸情意绵绵,全是心上人的影子。 杨家琪抿嘴而笑,抡起粉拳轻击俞路礼的肩头。“大律师也有痴情的一面?” “你们别开我和路礼的玩笑,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你们瞎起哄的那种关系。”袁珣优巧妙的撇清关系,她不想俞路礼多情的心被误导,她是个不能有爱、不该有爱、爱不起的女人,何苦惹尘埃呢? 俞路礼温文儒雅且开朗,像个阳光男孩,因为自小家境富裕,衔着金汤匙出世,浑身上下自然带有天生的贵族气息。 自俞湘沅介绍袁珣优让他认识后,他就知道他完蛋了。他这个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理智律师,竟然深陷情网,这非他所预期的,可爱情就是来得这样毫无理由。 他迷醉于她柔情似水的温婉气质,想独占她的心逐日渐增;而她呢?似乎总是那么客气有礼,好像他的热情只换来她的冷淡。 为什么?他不断地问自己。 他的目光理所当然的只追寻她,在他眼里她像个闪亮的发光体,神秘而美丽,晶莹的双眸里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要一探究竟。 “你不爱喝咖啡?”他盯着她手中的奶茶。 “不是不爱喝,而是怕喝了会心情低落。”袁珣优客客气气的微笑,她知道他对自己有好感,她不希望这份好感衍生出太多情愫,她怕伤害他,一个有?青年的心也有脆弱的一面吧!她不想再造情孽。 “放寒假了?”他想了解她。 她点点头。“一放假反而空出许多时间。”难怪近日她老爱胡思乱想。 “想不想出国走走?”他问。 “目前没有计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看透他的心。 在这个世界上,惟一让她捉摸不定的恐怕只有那个人的心吧! 袁珣优眨了一下眼,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又要失眠了,就像离开他的头一年,活得像游魂似的。 突然,一只大掌搭上俞路礼的肩膀。“好久不见。” 袁珣优怔了一下,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果然,来人是康少雍。 康少雍和俞路礼是高中同学,见到好友自然非常高兴,两人寒暄一番后,他注意到方才正和俞路礼谈话的袁珣优,心中不禁一惊。 “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康少雍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好半晌还不能从震惊中恢复。 “你们认识?”俞路礼好奇的问。 康少雍自动坐了下来,黑眸盯着袁珣优。“不是很熟。” 他的说明也没错,他和袁珣优确实不是很熟,与她熟识的另有其人。 袁珣优别开眼看向聊得正起劲的杨家琪和俞湘沅,“你们?旧吧。我不打扰你们。”说完,她旋即往吧台走去。 “优好像不想见到你,为什么?”俞路礼敏感的问道。 康少雍抿嘴一笑。“她怕我会泄露她的行?。” 俞路礼以为康少雍在开玩笑,看起来?又不像。“什么意思?优在躲什么人吗?” “我不能替她回答这个问题,这得由她自己说出来,而且我对事情的来龙以为知道的?不完整,甚至可说所知有限。” “我完全无法了解你说的话。”俞路礼疑惑地皱着眉。 康少雍耸耸肩。“如果你有兴趣想挖掘发生在四年前的事,你可以问问当事人,也许她会愿意告诉你。” 俞路礼对心头泛起的不确定感十分不安,他对优一直没有把握,现下少雍的话更是让他紧张莫名,心头七上八下。 优,那么美的女孩,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章 蓝色晴空,飘来流星雨,一抹斜阳,洒下彩虹梦。 迷醉、寂寞、渴望的心,谁能填满? 四年前,意气风发、声望如日中天的美国独立检察官冷尚恩,?定在圣塔蒙尼卡海滩的洛伊饭店度过他的耶诞节。这是一家休闲度假饭店,紧临圣塔蒙尼卡海滩,环境优美自不在话下,足不出户也能坐享美丽的夕阳落日,一切正合他意。 优闲的假期虽然短暂,但足以洗涤心灵,将精采的生活方式暂且?诸脑后。 推开窗,天空竟然不作美的下起大雨,床头电话忽然响起,他走向电话,无任何情绪地拿起话筒接听。 是饭店客服部问他何时可以送餐点。 “半个钟头后。”他想先洗个澡再舒服的用餐。 时间拿捏的十分精准,半个钟头后他正忙着擦干头发,一阵敲门声便响起。 冷尚恩站起身,开了门,托着餐盘的女服务生笔直地走向房中央,背对着他用英文问:“请问您的餐点要放在哪里?” “随便放吧!”他无所谓地道。 女孩转过身,不知是因为太紧张或有其他原因,她的手摇晃了下,导致餐盘倾斜,洒了一地的食物和餐前酒。“对……对不起,我太笨拙了。” 冷尚恩皱起眉看着蹲在地上抖着手收拾东西的女孩。“算了,找个帮手来替你清理吧!我看你手忙? 乱的,是不是头一天上班?”他试探地用中文问。 女孩不语,也没起身找帮手的打算,破碎的酒杯玻璃片割伤了她纤细的手腕,腥红的液体自伤口缓缓流出。 冷尚恩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你流血了。” 女孩个头不高,只及他的胸膛,略略昂起头,他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她有一张美丽的古典瓜子脸,精致白净、脂粉未施,只在双唇抹上薄薄的砖红色口红,一双杏眼上浓密、像扇子般微翘的睫毛,灵秀小巧的鼻我见犹怜。 数秒的忘神隐去他的理智。回过神后,他拿起桌上的面纸按住她的伤口止血,?扶她坐在床沿。“休息一下,伤口若太深恐怕得上医院缝合。” 她看着自己的伤口。“谢谢你,我自己来就行了。”这次她用中文回答。 她很客气的接手按住尚未止住血的伤口。 她进来时,他只在腰际围着一条浴巾;肌肉结实、体格健壮的他令她羞怯。 他拿起衣物走进浴室,再出来时,他身上穿着鱼牙白衬衫和休闲长裤,衬衫的扣子只扣了三分之二,露出性感的上胸迹 见他撩人的模样让她心头有如小鹿乱撞。 “血已经止住了。”她又要起身收拾地上的混乱。 冷尚恩迅速地阻止她,“我会通知客房清洁人员来收拾,你不用忙。” “可是……” 他打断她的话,“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你的手受伤了,根本不能碰到水。”他拿出随身为带的外伤药替她抹上。“这药是我的一位外科医生朋友给我的,据说功效非常好,现在是你的了。” 她推拒着,“不、不用了,我家里也有外伤药。” “我知道你家里可能也有外伤药,可那不是我这一瓶,我说送给你就送给你,你再拒绝我可要生气了。”冷尚恩讨厌她小心翼翼的态度,这可惹恼了他,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恼怒,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陌生人,她会拒绝他也很正常啊! 她还犹豫着要不要收下他的好意,他已?行将药瓶放进她外衣的口袋。 “谢谢你。”怯生生的声音。“请问先生想吃什么?我到楼下替您买来。” “不用,一会儿我自己下楼吃。” “这……”她看向地上的烤羊排和花椰菜。“真对不起。” “为了,你今晚已经说了太多的对不起,不许你再多说一句,我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冷尚恩说。 “好的,我不会再说了,谢谢你,我走了。” 当时,两人都不知道这场奇妙的邂逅会是往后两人痴情缠恋的序曲。 ??? 翌日晚上,冷尚恩下楼用晚膳,走进欧式自助餐区,拿起餐盘正要取食物,无意中瞥见她的身影,他朝她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亲切的微笑。 她亦回以一朵娇羞的笑。他移动目光注意到她手腕上裹着一层纱布,然后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她,这对他而言很不寻常,他不曾这么明显地对一个女人主动关怀,也许是她的模样太楚楚可怜了,牵动了他的恻隐之心。 “伤口还疼不疼?”他想要拉她的手,她?巧妙的回避,将手反背于身后。 “不疼了,你送我的药很有效。” 他盯住她秀气精致的芙面,半眯起眼睛,“你刚刚哭过?为什么?” 她又摇摇头,低垂着眼。“没……没什么,十分钟前听了一个伤心的故事,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是吗?这家饭店里会有什么值得人伤心的故事?”他略带愤世嫉俗的问。 “那是别人的隐私,我不能说。” “别人的事也能让你这么多愁善感?”他轻松的取笑她。 她往后退了两步,“上班时间我不能只顾着和客人聊天,请你不要打扰我。” 冷尚恩挑了挑眉笑了出来,颔首道:“你什么时候下班?我送你回去。” 她一楞,摇头回答:“恐怕不是很方便。” “有别人担任护花使者了?”他低笑。 她不语,像是很?难的模样。 冷尚恩?起手,看了看腕表,“我十点在饭店门口等你,不见不散。”然后他走向料理区,一派优闲 的选取食物。 对于他的?势,她拧紧了眉心。在她的世界里,未曾接触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危险,那种危险还带着?烈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过去,又怕靠得太近会受到伤害。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早已离去,十点就要到了,他真的会在饭店门口等她吗?也许那只是一个有钱人的玩笑话吧!她若是当真就是傻瓜了。 换下饭店服务生的制服,拿起小背包,和同事道了再见,她缓步往大门口走去,站在门口的两位同事朝她热情的打招呼,她心不在焉的回以微笑。 虽然不指望他真的会等她,可她的心还是狂乱地跳着,忐忑的走出饭店。 一辆香槟色的莲花跑车快速地开到她身旁停下。 “上车!”冷尚恩摇下车窗命令道。 她僵在原地,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我可以搭巴士回去。” “上车,我不喜欢哄小女孩。”他试着捺住性子道。 她太没用了,在他面前完全成了软弱的人。她上了车,坐在驾驶座旁,侧首看着他带笑的好看脸庞,说出她住的地方怎么走。 “你叫什么名字?”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大马路上。 “袁珣优。”她将名字说了一遍。 他点点头。“好名字,我叫冷尚恩。” 冷尚恩这三个字对她而言如雷贯耳,他不需要多作说明,她?不孤陋寡闻。 “你好安静。”他又说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话题自然很难兜在一块儿。 他调笑道:“我对你而言大概老得像块古生物化石吧!?你们新新人类的话题我全很陌生,你看起来好小,满十八岁了吗?” “我二十岁了,没你以为的那么年轻,而且你看起来也不老,为什么把自己形容成古生物化石?” 方向盘在他手上操控自如,这么出色的男人竟然要送她回家! “我还是老你很多,不过不像我原以为的差距那么多就是了。” 见她不说话,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今天是耶诞夜,你晚上没有节目吗?” “没有,狂欢颜不适合我。”她淡淡的说。 冷尚恩饶富兴味地看了她一眼。“我很惊讶你会这么说,完全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活力。” 袁珣优微笑。“所以比较起来,我更像古生物化石。” 他被她的话逗得开心不已。“你在这家饭店工作多久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昨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这么巧!我住进去的头一天,你才刚上班?” 方向盘往右转,她皱了下眉,“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家里有人等着你吗?”他反问她。 “除了一位室友。” “介不介意和新朋友共度耶诞节?”他礼貌性的问。 “如果我说介意,你是不是就会送我回家?”她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你应该放松一点,年轻人要活泼些,不要暮气沉沉,会短命的。”冷尚恩认真的说。 她苦涩地一笑,盯着街上狂欢耶诞的行人。外貌上她是年轻的,可心态上她已是老成,这些话她能对他说吗? 他只是个陌生人,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们的相遇不过是个小插曲,她又何必交浅言深? 再说,她接近他的目的?非光明磊落,任务一完成,各走各的独木桥,各过各的阳关道,一拍两散,能留下些什么谁也说不准。 车子绕了许多街道,突然停在一处公寓前,袁珣优定睛一看,竟是她租屋处的巷口。她充满疑惑的眸子对上他的,似是问着为什么。 冷尚恩咧开嘴自嘲:“我认为我的魅力敌不过你的沉默,所以我投降了。看你好像快哭了,我不忍心勉?你。” 她打开车门回眸一笑。“谢谢你。” 他看着她走入巷子里,消失在视?内才将车驶离。 ??? 冷尚恩退房了,袁珣优一早就发现他昨晚就退房了。 这是预料中的事。他不是一般人,怎可能轻易为她所惑。唉!看来隐身在这家饭店已无作用。“袁珣优,这里有一封你的信。”柜台小姐叫住她。 她莫名其妙地接过蓝色信封,往饭店一隅走去,小心翼翼地拆开粘合的信封袋,里面是一张同色的纸片。 她先看了署名再看正文。是他!她心跳飞快,细读上头一行好看的字写着──把工作辞了,我在饭店转角等你。 袁珣优整个人呆楞了几秒。天啊,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她把工作辞了?为什么?有什么理由?他们才认识三天,不过是短暂的萍水相逢。 他要带她一道走?一切来得如此唐突!?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相异于她该有的窃喜,她内心慌乱得像中邪一般。 另一个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的人焦躁地在莲花跑车里枯等了两个多小时。 初相识时,冷尚恩以为是她割伤手腕的可怜模样勾起自己鲜少会出现的同情心,后来他发现自己好像回到青春期,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如痴如狂。 他无法忍受错过她后,她可能会成为别人的这个事实,昨夜入睡前竟然满脑子充塞着她的倩影。 她说话的样子、不说话的样子、笑的样子、叹息的样子,无一不牵动他内心莫名的情弦。 她的古典纤柔需要男人的呵护,而这他自是当仁不让。他受不了她一个人可能独自承受委屈的想法,从认识她开始,所有的保护欲皆因她而起。 他要得到她,成为她惟一的守护者。 她会愿意跟他一道离开吗?他对她一无所知,但他不在乎,狂嚣的独占欲战胜了理智。这一生他还未对女人心动过,她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看见她纤细单薄的身影了,她站在车门外,犹豫着是进是退。 “进来呀!”冷尚恩难掩兴奋地道。 袁珣优坐进车后,他问道:“工作辞了吗?” 她摇摇头。“我没有理由辞去工作。”她的心情矛盾而复杂,对于他的要求,她有喜有忧。喜的是,他已渐渐掉入她的陷阱,如此一来更方便于她的任务进行;忧的是,在两人接触愈多后,她能否全身而退? 冷尚恩有些不悦的发动引擎。“既然你不愿当面辞职,一会儿我替你打电话跟这家饭店的总经理打声招呼。” 她心跳略过一拍。“这太疯狂了,我根本不算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笑了笑。“因为我被你吸引。” “被我吸引?这个理由太牵为了,如果每个吸引你的女人你都要豢养她们,你很可能因此而倾家荡产。”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不能随便玩弄,当他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她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戏码,他不知会不会恨她入骨。 冷尚恩?未因她的话而发怒,反而朗声大笑,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好心情全是因她而起。 “我不豢养女人,在你之前我还没遇过一个我想宠爱的女人。”他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宠她的念头一直在脑海中浮现,生平第一回,他想把他所拥有的一切与某人分享。 她该怎么办?如今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你不怕你看走了眼?” “呃?” “也许我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好。”袁珣优提醒他,在还来得及之前,她有义务提醒他。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一点他一向自负,这也是他职业本能,他总能嗅出人性的善恶。 袁珣优不再说话。 冷尚恩带着袁珣优回到他位于蒙特利公园附近的一幢花园洋房。 豪华气派的大门后迎接他们的是管家杰夫,袁珣优跟着冷尚恩走进玄关,一进门,她瑟缩了一下。这是个百份之百有着高级品味的房子,她站在里头除了自惭形秽还是自惭形秽。所有的装潢物全是质地高贵的一流材质,格局设计更是完美且高格调。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摆设,可以更换,随你高兴。”冷尚恩无所谓的道。 袁珣优马上摇头。“我恐怕想象不出更具创意的设计,这里很美。” 冷尚恩自然而然地道:“等你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也许就能容易的设计出你想要的味道。”她想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她不可能习惯他的生活方式,她的生活环境和这里相差甚远,几乎是格格不入的地步。 他有能力、有势力,而且英姿焕发;她穷困、无助,随时得?五斗米折腰。他帮助她全是因为一时的迷惑吧!就好像他心血来潮时发了慈悲菩萨心,收留了一只流浪动物。他是个好人,可惜这个好人?巧拥有一颗她非得到手不可的红宝石──地狱之火。 冷尚恩带她上二楼,推开一间卧房的门,拉她进门,看了她一眼道:“这个房间是你的。” 袁珣优僵了一下。 “这是间客房,我想应该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好些。”他随意道。 “好太多了。”她柔声回应,接着说:“我想回去一趟,有些东西得搬过来。” “一会儿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他细心地替她关上门,留下她独自一人。 好像做梦一样,前后不过三天的工夫,她就住进他的房子,这是计划之初始料未及的。 现下最要紧的是怎样才能将地狱之火拿到手,最好的方式是他自己把它送给她,因为她不想被扣上盗贼的罪名。 可要如何才能让他舍得把地狱之火割爱呢?除非他觉得她值得吧! 这反而是最难的部分。 ??? 翌日早晨,袁珣优起得很早,但她发现冷尚恩起得比她更早,因为当她下楼时,杰夫告诉她他半个钟头前已经出门去了。 她吃了西式早膳,正要自己清洗餐具时?娘阻止了她。“袁小姐,我来就行了。” ?娘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妇人,笑眯眯无害的看着她。“我叫玛莉,很通俗的名字,你跟我用中文沟通也行,我的母亲是中国人。” 袁珣优朝她笑了笑,不知道玛莉会怎么看她和冷尚恩的关系。 “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哩!我女儿现在在香港念大学,你住进来我好高兴,至少有个可以说话的伴。 这间屋子阳盛阴衰,除了每个礼拜来三天的钟点女佣,就只有我一个女的,有时候挺寂寞的。” “冷先生心肠好暂时收留我住几天,等我……等我找到工作后就会搬走。”她发现她似乎说太多了,反而愈描愈黑。 玛莉楞了一下。“我以为你是冷先生的女朋友。” 袁珣优尴尬地微笑。“不是,我不是冷先生的女朋友,我们……我们……冷先生只是好心想要帮助我。” 玛莉半信半疑。“冷先生不曾让女孩子在这里过夜,我们都在猜冷先生一定是对你心生好感,才会把你带回这里,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不……不是的,冷先生真的只是好心。”袁珣优忙不?的否认。 玛莉闻言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惜了,这间屋子始终缺少一个女主人,冷先生早已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冷先生条件出色,这儿不愁找不到称职的美丽女主人。”袁珣优淡淡一笑,放在膝上的双手紧张的绞在一块。她毕竟太年轻了,许多成人世界的阵仗不是她能面对的。 “我?冷先生工作五年,冷先生虽然出色非凡但眼界很高,据我所知,他一直在寻觅配得上地狱之火的女人。” 袁珣优僵祝“地狱之火?” 玛莉点点头。“那是一颗相当罕见、稀有的红宝石,和小婴儿的指甲差不多大,美得令人爱不释手。 前年冷先生生日时,家里来了四位冷先生的好朋友,冷先生拿出地狱之火让客人欣赏,还当着客人的面说要将那颗灿烂夺目的红宝石送给将来他娶的女人,所以我猜冷先生对这件事一定特别慎重。” 原来地狱之火只有他的妻子才能拥有。 “这么贵重的宝石放在屋子里不是很危险吗?”袁珣优假装好奇的探问。 “冷先生?没有把地狱之火放在这里,那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万一弄丢了我们没人担待得起。听说地狱之火是埃及法老王权杖上嵌着的宝物,是权利的象征,冷先生大概把它锁在某个安全的保险箱里了吧!” 袁珣优心里有了底后巧妙的转换话题:“冷先生通常都是几点才回来?” 玛莉开始收拾桌上的早餐。“不一定吧,多数时候都是屋里的人全睡下了冷先生才回来。冷先生很忙,我们往往得靠电视新闻才知道冷先生最近又在忙什么案子。” 袁珣优站起身。“我要出去找工作了,中午不会回这里用餐。” 玛莉转身,“这么急?” 袁珣优点头微笑。“不能偷懒,冷先生不希望我在饭店做服务生,我想看看有没有文书处理的工作可以做。” “文书处理……冷先生也许缺个贴身秘书,不如……” 袁珣优仓皇的摇头。“不,我不想再麻烦冷先生,他收留我已经很难为他了,我不能什么事都靠他。” 尤其在她尚未?定下一步该怎么做之前。 “袁小姐真客气,要是一般人逮到亲近冷先生的机会肯定会巴着不放,难怪冷先生待你不同于一般女人。” 玛莉的赞美让袁珣优的心颤了一下。如果有一天玛莉知道她只是个恶劣的投机份子,?不如她此刻所想象的美好,又会拿什么话来唾为她呢? 第三章 袁珣优拦了计程车直奔位于帕辛格广场正对面的加州珠宝市场,这个珠宝市场是世界宝石业的发源地,聚集了二百多家珠宝零售商和批发商。 她走进其中一家零售店。 老板大约五十开外,正成交一件价值三十万美金的钻石项炼,袁珣优等到客人走后才靠近收银台。 “你比预定的时间晚来了一天。”老板中村刚瞥了她一眼,手里忙碌的整理店里展示柜里的珠宝。 “我昨天搬进冷尚恩的家,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 中村刚顿了一下,?眼盯住她,“是你的要求?” “不是,是他坚持要我搬进去的。” 中村刚满意的颔首。“不错嘛!还满有两把刷子的,看来他对你应该很有好感。” 袁珣优沉吟了半晌才道:“我不确定。” “你和他上床了吗?”中村刚露骨的问。他要的是结果,不择手段地把地狱之火弄到手。 袁珣优颤了一下,垂下眼。 “看你的样子一定还没让他碰过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要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他才会对你毫无保留,否则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替我拿到地狱之火?” “我……我还在努力,他很精明,猜疑心又重,要骗倒他?不容易,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全力以赴。” 中村刚耸耸肩。“我是无所谓,你家人的病可不一定能等,你没忘掉他们痛苦的模样吧?治那种病是要花很多钱的,你以为有谁会像我这么笨,一颗地狱之火抵你家人的医药费?” 袁珣优眼眶的?水再也止不住,像断了?的珍珠般落下。“我知道。” “我不是要逼你,这也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可不是皮条客,何?说起来我们还有姻亲关系咧;如果不是这层关系,说实在的,你们袁家人的事我才懒得管,也管不起,太麻烦了,一沾上恐怕要破财……就像掉进无底洞。 本来我想明哲保身的,要不是你求我,我才提议用地狱之火来交换,假使你后悔了,现在抽身还来得及,顶多我再找别的女孩来诱惑冷尚恩那个圣人,东方美人要找还是找得到的。”中村刚一副自己吃了大亏的样子。 袁珣优焦急的回答:“我没有后悔,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抽身,我已经知道拿到地狱之火的方法了。” “哦?”他不太相信。“证明给我看。” “我虽然知道方法,可目前仍然困难重重,而且……而且没有把握。” 要他娶她谈何容易,无异是天方夜谭。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是偷、是骗、是抢也好,我一定要得到地狱之火。” 闻言,袁珣优黯然地离开了加州珠宝市常 勾引男人的伎俩她连一招半式也不会,如何能在一个月内让冷尚恩心甘情愿的将地狱之火送给她? 心绪纷乱的袁珣优来到麦洛斯大道上的?尼火箭汉堡店,她必须找个人聊聊。 “会不会打扰你?”她问小学同学杨家琪。 杨家琪是这家汉堡店的工读生。 “还好,我和老板打过招呼了,不碍事。想不想吃个鲔鱼沙拉三明治?我请客。” 袁珣优摇摇头,她根本没有胃口。 “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袁珣优挣扎了半晌,她实在需要一个朋友提供些意见,所以向杨家琪全盘托出。 杨家琪听完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姑丈未免太狠了吧!他怎么可以教你做这种事做交换条件!?” “他没有逼我,是我主动请求他帮助,他才那么提议。” “你说的冷尚恩是不是那个最近出尽风头,每天都上报章媒体的检察官?” 袁珣优轻点了点头。 “天呀!他看起来很难缠的样子。”杨家琪倒抽了一口气。 “姑丈对他拥有的那颗红宝石非常有兴趣,他已经找到买主了,约定一个月后交货。” “一个月!?”杨家琪提高音量嚷道:“可能吗?我看你还是放?算了,免得无法全身而退还惹上麻烦。他可是检察官耶!万一他把你送进大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需要钱。”袁珣优黯然道。 “我可以借你啊!” 袁珣优摇头苦笑。“我需要一大笔钱。我家的情?你是明白的,如果没有足?的钱,我的家人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不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姑丈可以连妻子都不顾了,你能相信他对你的承诺吗?如果他拿了地狱之火?毁约背信,你想要冒这种险吗?” “我别无选择。” 杨家琪长叹,“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呃?”袁佝优假装听不懂。 “你的诱惑对像是魅力十足的冷尚恩,不是一般的平凡人,万一诱惑者变成被诱惑者,那将是一场? 难。” 袁珣优深吸了一口气。“我会用尽所有的力量控制自己的心,不让自己陷入危险。”她承认冷尚恩是个为力磁铁。 杨家琪听了袁珣优的话更为她担心。“控制自己的心!?你以为这很容易吗?人又不是机器。”“家琪,别泼我冷水,在这里我没有可以说心事的朋友。”袁珣优难受的说。 杨家琪颔首。“好吧!你想清楚了就好。” “我对诱惑男人的事所知无几,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 杨家琪托腮想了半天。“我知道的那几招只能诱惑一些凡夫俗子,可能对人中之龙起不了作用。” “有什么差别吗?”袁珣优心急的问,没想到诱惑人还分这么多种类。 “当然有差别,一般人看了脱光衣服的女人可能会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可像冷尚恩那种有名望、有权势的男人美人见多了,脱光衣服的美人自然也不会少,普通货色他一定?如敝屐。当然,外貌上你绝对符合标准,我想你也不必刻意学习什么勾引的伎俩,如果冷尚恩对你有兴趣,他会采取主动,你只管接招就好。” 袁珣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袁珣优回到冷宅,意外的看见冷尚恩已经早她一步回到家了。 “开饭了,玛莉做了几道中国菜。”冷尚恩放下报纸起身往餐室走。 “抱歉,我回来晚了。”袁珣优咽了咽口水道。 “玛莉说你去找工作了?”他替她拉开椅子。 “呃……看了两个地方。”她又骗他了。 他坐下来,开始用晚餐。“都是些什么样的工作?” 她嗫嚅道:“PUB调酒师和餐厅服务生。” 他锐利的看了她一眼。“那种工作环境?不适合你。”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看出她在说谎,只是安静的吃东西。 “你?定要到其中一个地方上班了吗?” 她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扒了一口饭。好不自在啊!在他的面前连嚼米粒都会使她紧张。 “还没有,我只说要再考虑。” “推掉它们。”他?硬地道袁珣优脱口而出:“可是我需要工作,本来饭店服务生已是我最好的选择,现在我辞去饭店的工作,没了收入,生活很难维持下去。” “我?没有向你索讨生活费。”冷尚恩冷冷的道。 她哀伤的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心肠的人,就因为你不会主动向我索讨生活费,所以我更不能利用你的同情心。” 他表情奇怪的闷笑。“谁说我同情你来着?” 她无言以对,静待下文。 “我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至少对你不全然是,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有企图的。” 她不寒而栗的放下碗筷,楞楞地看着他。 “不明白?”他轻松自若的喝了一口鱼汤。 “请冷先生明说,我实在猜不出来。” 冷尚恩吃完一碗饭和一碗鲜鱼汤后才不疾不徐地道:“我说过我深受你吸引,这份吸引力与日俱增,我自己也很迷惘,也许是你的模样正巧对了我的胃口。”他耸耸肩。 “冷先生的意思是……” 他诡笑,直勾勾地看着她。“我要你陪我一段时间,直到我厌倦你为止。” 这么赤裸裸的告白令袁珣优招架不住,紧张得胃都痛了起来。 陪、厌倦了……这些字眼充满性暗示,难道他要她……如果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可以换来地狱之火,她可以答应吗? “不说话是不是代表没意见?” 他说话的方式就像问她两天要不要带伞般的泰然自若,好像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对人提出这种要求。 她惶恐、迷惑地看着他。“我不明白冷先生的意思。” “我要你!”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露骨的欲望向她投射而去。 她绞着手,咬住下唇,未来会如何全在她一念之间。 她觉得自己像个娼妇,正同她的恩客谈条件。 “我……我可能做不来你的要求。”她迸出这句话。 他调笑地回道:“我的要求?不多,不残忍也不变态,许多女人还会觉得是享受呢!” “冷先生可以找其他女人试试,至少她们比较有经验而且……心甘情愿。” 他冷冷一笑。“我要的不是妓女,别和我谈什么有没有经验,至于心甘情愿与否……我出手一向大方,你要什么当作报酬?我可以给你。” 地狱之火也在报酬的范围之内吗?袁珣优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要什么?我……一时想不出来。” 冷尚恩知道自己很反常,他?不缺女人,更不嗜欲,性欲起时他总可以靠意志力压抑,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完全失控,也许是场命定的相遇吧!?老天爷派她来折磨他的心,摧毁他的理智。 “你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慢慢想,但首先你得先打消找工作的念头。” 袁珣优考虑了一下后同意道:“我可以暂时不再找工作,可我该如何定位自己的身份,你的情妇还是红粉知己?” 他挑了挑眉,命令她:“你过来。”他将椅子往后移动。 袁珣优缓缓地站起身走向他,冷尚恩立刻伸出手一把搂住她,逼得她迫不得已地坐上他的膝,难堪地喘着气,使力想挣脱他结实的手臂,?发现他的手臂锁得更紧。 “你真美!”他的唇埋在她颈窝里,带着?律吮吻她的纤颈。 她太纯洁了,颈上的滚烫使她不住颤抖。 冷尚恩在她耳畔喃语:“今晚我想彻彻底底的要你,否则我的心无法定静下来。” 闻言,袁珣优的心跳漏了一拍。 ??? 袁珣优在自己的房间,她已洗好澡等他,脸红心跳了好一阵子。 男女之事,保守含蓄的她仍一知半解,提心吊胆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敲门声响起,门?没有锁,冷尚恩开了门走进来,?把门锁上。 袁珣优无助地?起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他的眼闪烁着莫测高深。 他穿着一身男性睡衣,看起来魅力十足,布料下是为壮的肌肉和坚实的骨架。他走向暖气将它调到合适的温度,然后转身将娇柔的她从梳妆台抱起放到床铺上。 冷尚恩?手轻拂她的下颚,然后俯下头深深地吻住她。他想要她,想要的程度令自己感到害怕。 ?劲的吻令袁珣优轻喘,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口,热情的深吻,他没办法再靠意志力抑制了,这份激狂的情愫他已寻找了好久,就算她阻止他,他也无法停止。 他解开她样式保守的睡衣前襟钮扣,轻声安抚她:“别害怕。” 衣服被褪至腰部,半身赤裸令袁珣优感到不自在,她想用双臂遮住,但他抢先一步将她的双臂反剪于身后。 她很瘦,腰肢纤细,但乳峰坚挺,微微朝上形成漂亮的弧度,白晰无瑕得像羊脂白玉般诱惑着他。 真是完美!他赞叹着,浑身上下充斥着勃发的性欲。垂首,他将凝脂玉ru含进嘴里,饥渴地吸吮着,像个饿了几百年的饿鬼,火热、炽烈。 这个举动吓坏了袁珣优,可敏感的身子亦被他撩起,喉头逸出微微的嘤咛。 她的双膝弓起,?指头弯曲,无力地摆动头部。“呃……唔……请不要再这样待我……” 冷尚恩将她身上的衣物脱去,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内裤,然后连最后的遮蔽物也被他扯去,他急切地要了她。 ??? 袁珣优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祭坛上的供品,下体因方才激越的交合而?生烧灼般的疼痛。她称它?交合而不是做爱,因为他?不爱她。 冷尚恩以双掌支?着自己的重量,怕压痛了她,他的嘴仍吮住她柔嫩的蓓蕾,深情眷恋。 “我弄痛你了吗?”他关心的问。 袁珣优沉默不语,坐起身,抖着手将衣服穿回,笨拙地走下床。 冷尚恩的手粗鲁的一把将她拉住,赤裸的他摇晃着她。 袁珣优微蹙着眉,气若游丝的道:“我想……洗个澡,我觉得自己好脏。” 他扣住她的下巴,舌头敏捷地刺入她的嘴,她本能地攀住他的肩以求平衡。 袁珣优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婆娑的低喊:“我不能再……请不要……” “这是烙印,你要习惯它;这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一点也不脏。” 他竟然以站姿要了她,他从未试过以这样的姿势要过女人,一阵阵快感朝他袭来,他动情的申吟?烈得如狂兽交欢。 袁珣优几乎要昏厥过去,纤弱的她根本禁不起他的狂猛,她喃喃地哀求:“我受不住了……” 最后,袁珣优瘫软在他的肩头,楚楚可怜的娇喘着,迷蒙的水眸失了焦距。 “你带给我的满足超乎我的想象。”他粗哽地道。 她闭上眼,任他予取予求。如果这是得到地狱之火的惟一方法,她愿意忍受他在她身上的大胆行径。 “我知道你今天一点也不舒服,处女膜撕裂的疼痛令你无法享受乐趣,再加上你对我而言实在太娇小了,痛是必然的。”冷尚恩,凝睇她白玉般的身子温柔地安抚她。 ??? 一夜柔情缱绻后,袁珣优读着冷尚恩搁在早餐桌上的信,信纸装在水蓝色的信封里。 优──我的眷恋:对不起,我昨晚的表现恶劣而粗暴,完全不像平日自制的冷尚恩。 伤了你,?带给我喜悦,这么非我的初衷,盼你谅解。 冷尚恩她将上头的文字看了两遍,玛莉见她桌上餐盘里的食物仍原封未动,逐走向她。“袁小姐,你已经? 瘦了,可别再学人家?肥啊!健康比较重要。” 袁珣优五味杂陈的将信纸收起来,信纸上寥寥数语比他送给她什么稀世珍宝还要可贵。 “我没有?肥,你的手艺非常好,我还怕将来会胖得不像话呢!”袁珣优微笑道。 闻言,玛莉笑眯了眼,“袁小姐客气了,我本来还担心自己煮的东西会不合你的口味呢!” 袁珣优开始安静的吃着早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袁小姐气色不太好?” 袁珣优点点头。“可能是认床,睡得不太好。”她困难的说谎。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呢!” 袁珣优心虚的笑了笑,“我很好,没有不舒服。冷先生很照顾我,你又对我这么好,事情样样都顺利,心情也好,我相信自己很快就能习惯我睡的那张床,没问题的。” 玛莉不疑有他,既然袁珣优都这么保证了,她点了点头忙自己的事去。 半晌,电话铃声响起。 “袁小姐,你的电话。”玛莉叫着。 袁珣优楞了一下,接起电话应了声:“喂!” (怎么这么久才来接电话?)冷尚恩沉声问道。 “我正在吃早餐。”她轻声回答。 (信看了吗?)“看了。”她心跳加快地道。 (好好休息,养精神也养体力,别再往外跑了,知道吗?)他专制的命令。 “知道。”她小声应道。 他顿了顿才说:(我今天很忙,会忙到很晚,从今晚开始你就搬到我房里睡。)“不……这样不好吧!”人言可畏啊! (为什么不好?)他不悦的问。 “你的声望和……我的名誉,我怕闲言闲语。”她困难的说完。 (谁敢说什么!?不准再找借口,我今晚回去一定要看见你在房里等我。)说完,他便挂上电话。袁珣优听了一会儿电话的嘟嘟声,才把话筒挂上。 旋即,电话又响了,她立刻接起。 (请问袁珣优小姐在吗?)电话那头有礼的声音。 “家琪。”袁珣优立刻认出她的声音。 听到是袁珣优,杨家琪马上恢复平常的说话方式:(你还好吧?开始进行勾引行动了吗?)“还没有。”袁珣优注意瞥着玛莉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看你别试了,干脆用偷的比较快,找个人帮你搞定如何?)“暂时不要。” (你是不是不方便讲话?)杨家琪聪明的问。 “改天我再去找你。”她希望杨家琪听得懂,因为她不知道电话是不是被录了音,还是少说少错。 杨家琪反应迅速,随口寒暄了两句就收了?,打算等袁珣优主动来找她时再问个清楚。 第四章 玛莉来叫袁珣优时,她正在看着Proust的“追忆似水年华”。 “袁小姐,冷先生请你送份文件去办公室。” “什么样的文件?”她放下书立刻站起身。 “搁在书房右边第二个抽屉,一个蓝色公文夹。” 袁珣优走进书房,很容易地找到冷尚恩要的那个蓝色公文夹。奇怪,他要她去他的公司有什么特殊目的吗? 她拦了一辆计程车来到位于联邦法院附近一幢气势非凡的大楼,约有三十层,深海蓝的基调佐以如镜的帷幕玻璃。她搭上电梯,玛莉告诉她冷尚恩的个人工作室在二十五楼;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他通常会到工作室处理一些琐事。 她定了定神,按了下玻璃门外的电铃。 数秒后,一位看来精明能干的女人替她开了门。“小姐,有什么指教吗?” “呃……请问冷先生在吗?” “你找冷先生?”女人上下打量着她,挑了挑眉有丝不寻常的敌意。 袁珣优点点头。 “你有预约吗?我记得今天冷先生?没有约见女客户;冷先生很忙,没有先预约是见不到他人的。” 袁珣优老实的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先预约,这是冷先生要的公文夹,麻烦你交给他就好。”她好脾气地递上牛皮纸袋,转身就要走。 “外头是什么人?”一名西装笔挺的东方男子由里面探出头来问道。 “送公文来给冷先生的……快递小姐。”女人回答。 男子好奇的看了袁珣优一眼,道:“你去忙吧,我和这位小姐一道走。” “康先生,你不等冷先生回来?”女人急切的问。 男子看了看腕表道:“不了,尚恩大概有事耽搁了,我饿坏了,想先去祭祭五脏庙。” 男子走出玻璃门与袁珣优?肩站在电梯门前。 电梯门一开,袁珣优随即进入,男子跟随在后,两人客气地相视抿嘴而笑。 “我叫康少雍,是尚恩的同学。我看你不像快递小姐,应该是尚恩的朋友吧?” 袁珣优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能微笑。 “你别介意,海伦就是那样,好像尚恩是她丈夫似的,对任何接近尚恩的女人都要再三盘问,而且你又是这么美丽,她怕你会抢走尚恩的心。”康少雍耸耸肩。 电梯到达一楼。 “要不要一块儿吃个饭?如果尚恩约了你见面就一定要见到你,不如我们到附近吃个饭,等尚恩回工作室。”康少雍热情的邀请她。 袁珣优犹豫着,直觉上康少雍不像是个心术不正的坏人,也许她可以乘机向他探询有关地狱之火的事。 他们随便找了家日本料理店坐了下来,点了两客定食相视一笑。 “我赢得你的友谊了吗?”康少雍问。 袁珣优没料到他是个这么直率的人。“你是冷先生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 “你当然有,而且这反而是我的荣幸。从没听尚恩提起过你,他准备将你藏起来,直到完成婚礼是吗?”他半开玩笑地道。 “不是的,我和冷先生才认识,所以你当然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袁珣优脸红的垂下眼。康少雍状似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哦!原来你们才认识不久,我还以为尚恩连我也防哩。”“呃?”袁珣优微笑,?眼看着他。 “我这个人偶尔喜欢开开玩笑,我担心尚恩怕我胡言乱语,所以不让我和他未来的妻子人选过于接近。” “我不是冷先生未来的妻子人眩”她忙不?的否认,她不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康少雍又是一惊。“你怎么如此肯定?” “冷先生有权有势,自有门户相当的女子与他匹配。” 闻言,康少雍不禁暗暗钦佩眼前女子的理智。通常,绕在冷尚恩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晕头转向地忘了自己是谁,能像她这么理智的女人实不多见。 吃完饭后,袁珣优打开小钱包要付帐,康少雍连忙阻止她,“是我拉着你来吃饭的,由我请客吧!” “这不太好吧!”袁珣优摇摇头。 “有什么不好?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以后还有机会让你请客。” 这时,康少雍的行动电话响起,他接了电话后往袁珣优看了一眼,说了句:“我们刚吃完午饭。”然后对方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康少雍才收?。 “尚恩回到工作室没见着你,以为你被我拐跑了,看来他很紧张你。” 袁珣优当他说的是一句玩笑话。 “我送你回尚恩的工作室。”他说。 袁珣优侧身看了他一眼。“你们有事要谈吧?我在场似乎?不恰当。” “可是听尚恩的语气,他似乎想立刻见到你。” 袁珣优想起昨夜。在她心里,她一直努力区隔那种不该有的亲密和现实生活里的本分。她反覆告诉自己地狱之火到手后,就是她该退场的时候,太多的纠葛反而是一种负担。 “不,还是不要打扰你们。”说完话,她随即横过马路拦了辆计程车匆匆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康少雍。 ??? 袁珣优觉得自己像只鸵鸟,躺在床上数着自己的心跳,怦怦然地跳得飞快。 她不知道有个人影正悄悄接近她的床,直到床垫凹陷,她才惊跳起来。 “是我,胆小鬼。”冷尚恩冷冷地说。 她转身面对迷人的他。“有事吗?”她小声的问。 “中午为何避着我?” 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好渺校“我想康先生找你大概有重要的事,所以才先回来。” 他定定地审视她,眼神透着诡谲。“少雍对你赞不绝口,你呢?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袁珣优不解的回视他,低柔地道:“他是你的朋友,我想他一定和你一样都是好人。” 冷尚恩眯起眼,冷凝的目光定在她的芙面上,突然扣住她的下颚狠狠地吻住她。 袁珣优下意识地推拒他的欺近。“不要这样……” 他动手拉扯她的衣裳,力量之大令她吓了一跳。 她哪里挣得过他的蛮力。倏地,她记起姑丈要的地狱之火尚未到手,遂将抵抗的力量隐去,任他?所欲?。 室内虽有暖气调节温度,可赤裸的肌肤在他的碰触下仍令她不寒而栗。 盯着她粉嫩嫩的胸脯和不盈一握的腰肢,挑起冷尚恩最深沉的欲望。 “我喜欢看着你,美得不可方物。”他粗哽地低语。 袁珣优微张着樱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的豢养……”家琪说得对,勾引确实不是个好方法,不如用偷的干脆些,至少不必涉入私人感情。她怕自己再如此放荡下去将会无法自拔。 冷尚恩趁势将她的双手扣在身后,让她的丰丘更加突出,方便他的舌尖来回逗弄。“舒服吗?”“你听见我的话没有?我后悔了……你不能再这样待我……”袁珣优无力地低喃着。 他已夺走了她的纯真,她不能连心也一?奉上。 冷尚恩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突然用牙齿轻咬了她一下,疼得袁珣优拧紧眉心。“不要!我不属于你,你不能……” 他松开手,让她往床铺躺下。“你会属于我,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不!你没有权利……”她频频摆动着螓首。 “如果你指的是法律上的权利,我会给你。” ??? 第二天一早,袁珣优醒来时,冷尚恩已不在床上。 他总是这么早起?还是他?没有睡在她房里? 她穿回昨晚被他脱下的休闲服,望着窗外枯黄的落叶,心底一阵惆怅。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竟然可以做出那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应该更?硬的拒绝他的,? 什么没有?再这样下去,不只地狱之火到手之日遥遥无期,就连自己的身子也会被他玩弄至乏味而丢?。 不行,她不能再继续堕落下去,再给自己十天的时间,如果十天后她还是一无所获,她必须再想想其他办法。 可稍后玛莉告诉她的事?打乱了她的计划。 “冷先生要我把这个信封交给你。” 她打开信封,里头是一?美金,她皱眉问:“为什么?” “冷先生出国去了。” 袁珣优微楞。“出国!?” “大概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玛莉走回流理台切着她还未处理好的洋?。 袁珣优心急如焚的踱着方步。等他回国,时间已去了大半。一?美金,是他给她的生活费吧!她不要美金,她要的是地狱之火,他为什么不大方些,干脆送她地狱之火? 正当她烦得食不下咽、手足无措时,管家杰夫的声音和一道女声从楼下大厅传来。 “艾芬妮小姐,冷先生真的不在家,你这样擅自闯入会惹冷先生不高兴的。”杰夫下着逐客令。“冷先生不在家正好,因为我要找的人是袁珣优小姐。” 骄纵的艾芬妮门也没敲就推开二楼书房的门,见里头空无一人,又大咧咧的走进起居室,正看着窗外雨景的袁珣优被她高八度的嗓音吓祝 凭直觉,她百份之百肯定这个叫艾芬妮的女人十分爱慕冷尚恩。 女人说话了,声音像外头的冷空气,冰森如刀出鞘:“我是冷尚恩的未婚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订婚了。” 袁珣优呆楞了下,无法接受她的话。 女人的声音又响起:“你是谁?怎么搭上尚恩的?不要脸的女人,睡别人的未婚夫,没有一丝羞?心!”尖锐的声音有一种压倒人的气势。 “你误会了……”袁珣优想解释。 “误会!?我又不是瞎子,你都已经登堂入室了,我还会误会你吗?” 她艾芬妮可是法官的独生女,出身高贵,有家教、有仪态,岂是袁珣优之流的女人可比拟的! “你真的误会了,冷先生只是好心收留我,等我找到工作就会搬离这里。”袁珣优觉得又伤心又羞辱,原来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招惹她完全出自一时贪欢,没有真心。 “是呀!你不要误会冷先生和袁小姐,他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杰夫在一旁打着圆常 “你闭嘴,少管闲事!”艾芬妮厉声大吼。 杰夫摇头叹息,虽没有他插嘴的余地,可他也不打算就此退下,以防艾芬妮太过分,出手伤了袁珣优。 艾芬妮转向袁珣优扯开嗓子吼:“尚恩是我一个人的,不准任何女人把他抢走!” “我没有抢冷先生的企图,如果你不放心,等冷先生出国回来你可以问他本人。” “我当然会问他,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看你的身段、模样,活脱是小老婆的命,不过碰到我算你倒霉,我可是千金小姐,不习惯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你眼睛最好放亮一点!” 袁珣优完全处于弱势,只有挨?的份,?水往肚里吞,再怎么也苦?着不在艾芬妮面前落?。“请你放心,我也不习惯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艾芬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除非你今天就搬走。” “我找到工作自会搬走。” “找工作是吗?简单!我会替你安排。”艾芬妮盘算着袁珣优能做些什么工作,当然,她不会笨到安排个太糟的工作给冷尚恩迷恋的女人,免得让他俩有借口难分难舍。 “我不需要你替我介绍工作。”她直接拒绝。 艾芬妮火气上来了,“这么说你?不像你所说的这么急切,非找到工作不可?” “我对工作?不挑剔。”袁珣优不想欠她人情。 艾芬妮误以为袁珣优摆架子,不屑她介绍的工作。“是哟,你对工作不挑剔,何?躺着赚钱还快活些。” 袁珣优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她才听懂她的意思。“艾小姐,请你说话厚道些。” “要怎样才能把你请走?”艾芬妮突然说。 袁珣优深吸了一口气。“杰夫,请你回避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艾小姐说。” 艾芬妮看了一眼杰夫。“还不闪人!” 杰夫挑了挑眉后退下。无所谓,因为真的不干他的事,如果冷先生怪罪下来,他自有一套说辞。“好了,现在只有你和我,如果你想向我要钱,就开个价吧!”艾芬妮不屑的说。 “我不要钱。”袁珣优考虑该不该说。 “那你要什么?” “地狱之火。” 艾芬妮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地狱之火!?” “是的,我要那颗价值连城的地狱之火,倘若你可以帮我得到它,我立刻消失。” 艾芬妮考虑半晌。“我?没有地狱之火,不过我知道尚恩把它借给我哥哥作私人展示,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偷出来。” “真的吗?”袁珣优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前提是你必须今天就离开这里,我不能忍受女人在尚恩家里走来走去。” 袁珣优毫不考虑就点头答应。 离开本就在她的计划里,一拿到地狱之火就是她走的时候;现在艾芬妮愿意把地狱之火偷出来给她,与她的目的本就一致,手段?不是重点。 ??? 袁珣优连夜搬离冷宅,带着简单的行李和冷尚恩留给她的一?美金。 如果她不是这么缺钱,按理说她应该很有骨气地把钱退还给他;就让他恨她、看不起她吧!为了家人罹患的怪病,她没有权利跟钱过不去。 她暂时窝在杨家琪租的小屋里,等待艾芬妮的消息。 “那个女人会不会爽约啊?”杨家琪吃着泡面担心地问。 “我也没把握,只有相信她了。” “你太老实了,应该东西拿到再走人。” 袁珣优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情势比人?,先离开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那个女人行不行啊?万一偷东西时被逮个正着,供出你就糟了。”她咕噜咕噜的喝着面汤。 “她说话的样子好像很有把握似的,地狱之火就在她哥哥的私人展示中心,她说她可以随意地触碰所有展示的珠宝。” 杨家琪打了个饱嗝。“有些女人很会吹牛的,而且不分上流或下层社会。” “我姑丈今天又催我了,他说买主要提前回去,希望我在一个星期之内拿到地狱之火。”袁优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结果?漏洞百出。 “你那个姑丈啊,真不是我爱众人,他也太无情了吧!见钱眼开,六亲不认,哪有人会把侄女往火坑推的?好在冷尚恩还算体面,否则我真?你不情。” “当初姑丈是在不知情的情?下娶了身染恶疾的姑姑,普通人知道真相后会想逃避也是很正常的,我见多了,认命了。” 杨家琪摇摇头,十分不以为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他凭什么要你去勾引冷尚恩,换取那颗什么地狱之火的?” “姑丈说那颗红宝石可以卖得天价,交易完成后他会分我一半所得,那么我就有钱替家人请最好的医生诊治了。” 杨家琪?不乐观,“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艾芬妮说可以帮你偷出地狱之火,你就连一颗弹珠都没见着就搬出冷宅;你姑丈的话更好笑,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可靠,而你偏偏奉如圣旨,拜托你不要这么好骗好不好?” 袁珣优心里也不好受。“我知道你认为我九成九是被他们骗了,我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弱女子,除了试试每一个在我眼前的机会,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杨家琪原本忿忿不平的语气霎时软了下来。“也是啦!”她不得不承认袁珣优的话有几分道理。“我一直向老天爷祈求能让我顺利度过每一个难关。” 杨家琪不忍再泼袁珣优的冷水,于是安慰道:“会的,老天爷一定听得见你的祈求,毕竟你也付出了很多,不是不劳而获。” 五天过去了,就在袁珣优等得万念俱灰时,艾芬妮的红色法拉利敞蓬跑车突然出现在小巷口,拨了袁珣优留给她的电话号码,声音轻快的道:“东西得手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袁珣优喜出望外的跑到艾芬妮所说的地点。 “不要忘了你对我的承诺。”艾芬妮将锦盒交到袁珣优手上时,再三提醒道。 “请相信我,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会主动与冷先生联络。” 艾芬妮满意的微笑。“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无法忍受我的婚姻有任何瑕疵。我和尚恩快要结婚了,嫁给他是我这一生梦寐以求的事,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小心眼。” “不!你所在意的事正是世上所有女人所在意的绝对的忠诚。请你原谅我,我不知道冷先生即将结婚,否则我不会住进冷宅。”更不会和他有肌肤之亲。这未说出口的话袁珣优?不准备让艾芬妮知道,以免横生枝节,让她的新婚生活蒙上一层阴影。 属于她和冷尚恩的那一段缠绵,她准备埋藏在心底,能埋多深就埋多深。 艾芬妮笑得更开怀,事实上她不众人时还挺好看的,富家千金的气质让她另有一番风情。 第五章 一出中正机场,康少雍不禁兴奋地低嚷:“我这次回台湾还真是回对了。” 沉默少言的冷尚恩戴着墨镜,模样冷酷,不苟言笑,分辨不出他是怒是喜。 “她知道我来台湾吗?”听不出情绪的询问语调。 “我没让她们任何人知道,怕打草惊蛇又被她溜走了。那天一见到她,我立刻就通知你了,她看见我时反应很冷静,不像四年前像只惊弓之鸟。” “她都和哪些人在一起?” 康少雍清了清喉咙道:“对不起……我有点感冒……和哪些人在一起啊?让我想想。”他顿了顿后才继续说:“几个女性友人和男性爱慕者。你是知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优是个大美人,走到哪儿,人们的目光就往那儿追,其中我的高中同学俞路礼,恐怕是最最深情的一个。” “俞路礼?告诉我他的底细。” “父亲是大律师,母亲是高中音乐老师,他本人也是个律师,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俩有多要好?” 康少雍耸耸肩。“这部分恐怕要你自己去挖掘了,我也才遇上他们不久。” “我会的。”这不就是他出现在这块土地上的原因吗? “你准备怎么做?” “她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加倍奉还。” “以物理学的角度来看,我担心会有反效果,你要折磨她,反而会折磨了自己。”康少雍?不赞成冷尚恩以男女游戏?手段来报复可怜的袁珣优,他始终认为袁珣优四年前的不告而别或许有她的苦衷。 “没有人敢这样待我!”冷尚恩冰冷的指陈。 “我看她不像真有那个胆,敢拿走你的地狱之火,或许是艾芬妮说谎。” 冷尚恩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足足等了四年,四年来他未曾刻意寻找她的??,否则以他的人?,要找到她可说是易如反掌。 不寻找?不代表他已遗忘,反而沉淀得更深。他在等待天意,天意?定她的命运,也?定他的。如今证明,得来全不费工夫。 四年前,她的不告而别彻底地摧毁了他的自信,一个他迷恋、在乎的女人竟然为了身外之物而接近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有什么吸引她之处,她献身于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全是为了地狱之火──一颗耀眼的红宝石。 多大的讽刺啊!他冷尚恩,自以为冷静理智、头脑清晰的检察官,?一头跳进桃色陷阱里。 是她,袁珣优造成他毕生最大的?辱,他要将她带给他的痛苦还治其人之身。 “你要住饭店还是住我那里?”康少雍问。 “我委托房地?代表替我在天母订了一幢别墅,一到台湾就签约。”他已有长期抗战的?心,再顽劣的份子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 晚霞早已淡隐,夜幕低垂,?烈的大陆冷气团于入夜后开始发威,白天虽有阳光,但因是干冷的季节,气温还是冷到极点。 “那天在湘沅的CoffeeShop,一直跟在你后面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呀?” 袁珣优和杨家琪窝在巷口的涮涮锅吃着小火锅。 “他叫康少雍。”袁珣优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冷先生的朋友。” 杨家琪瞪大了眼。“冷尚恩的朋友!?” 一思及那个人,袁珣优的愁绪就起。她以为与他再也不会有牵扯了,她都已经躲到东半球来了,难道还是躲不过他吗? “在美国时我和他见过一面,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我。” “你要不要躲一躲,也许他会把遇见你的事告诉冷尚恩。” 袁珣优摇摇头。“躲不掉的。” 杨家琪舀了一碗汤喝了一口,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思绪?特别清晰。“地狱之火价值连城,你拿什么赔他?” “穷我毕生之力也赔不起。”她勉?吃下一些东西,但很快就咽不下去了。 “你可以告诉他地狱之火被你姑丈拿走了,叫他向你姑丈要去。” “没有用的,地狱之火是我交给姑丈的,我有责任。” “问题是你姑丈拿到地狱之火后就逃逸无?,严格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你一毛钱也没拿到耶!” 当年,袁珣优将艾芬妮偷出来的地狱之火交给中村刚,中村刚承诺交易后会把所得分一半给袁珣优,袁珣优等了三天,等到的结果?是中村刚独吞了所有钱后逃逸无?。白忙了一场,伤心欲绝的袁珣优只得黯然地回到台湾。 “这只能证明我识人不清,与我恶意骗了他完全是两回事。”袁珣优泄气地道。 “他那么有钱,也许?不会太在意丢了一颗红宝石。” 袁珣优忧心的摇头。“没这么简单。” “他?不是白白地损失了一颗红宝石啊!你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杨家琪不服气地道。 袁珣优的心像被人痛扎了一下。直到现在,午夜梦回时,她还是会思及两人耳鬓?磨的情景。“不要再说了好吗?”她好怕?水会不争气的溢出眼眶。 杨家琪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那件事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冷尚恩也占了你的便宜啊!你毋需太自责。” “冷尚恩?不缺女人,那种便宜对他那样的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她有自知之明。 杨家琪可不这么想。“千金难买女儿身啊!他心里有数。” “算了,也许我们都多虑了。” “你是说冷尚恩不会来找你?” 袁珣优苦笑。“不是吗?若他真要找我,不可能拖到今时今日,我不想反应过度。” “可是你也不能不准备一下,就这么坐以待毙啊!万一他买通了黑社会混混,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那很危险的。”杨家琪大概是侦探影集看多了,想象力非常丰富。 “我没有那么伟大,若他要针对我,只要到我任教的学校闹一下,还怕不弄得满校风雨,让校长请我走路?” “也是啦,你那个道貌岸然的校长最重视学校教职员的私生活了,冷尚恩只需在校长面前打打小报告,恐怕真的只有辞职一途,才能求得安宁。” “我今晚就搬回原来住的地方好了。” “为什么?” “作画需要清静,我怕会影响你。” “你不是说冷尚恩未必会找来吗?不会有影响的啦,而且万一那个王太太又缠着你,要帮你作媒怎么办?” “回绝她就是了。”这应该不难。 杨家琪有些失望。她正愁一个人住闷得发慌,袁珣优才来住个几天又要搬走了,她又得回到寂寞的创作之路。 “真的不用我陪你?” 袁珣优心意已?,如果真有什么,她也要自己面对。她和冷尚恩之间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我想冷尚恩是君子,不至于失去理智。” “但愿一切如你预料。” “谢谢你。如果真有什么,也是我欠他的,现在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有困难别忘了找我。”杨家琪仍然很担心。 ??? 就在袁珣优拎着行李走进离家不远的公园小径时,看见一个穿着安哥拉羊毛套头衫的男人站在街灯下等着不确定会否出现的人。 男人一手插在灰色西装裤里,伟岸的身形给人一种?悍的压力,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男人味。 她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命令双?前进或后退。 “怎么,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胆小?”冷尚恩语带嘲讽地道。 “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她心跳加速道。 “躲起来的人是你,而我,一直待在你找得到的地方。” 她想要绕过他身旁,?被他一把扯祝 “想逃?没这么容易!”他冷哼一声。 “你想做什么?”她迎上他阴郁的目光。 “讨债!” “讨什么债?”她问得好心虚。 他嗤笑一声。“如果你没有失忆症,而我也没有幻想症,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东西拿来!” “我……我……东西不在我身上。”她抖着声道。 “艾芬妮说她亲手把地狱之火交给你,你把它给了谁?” 冷尚恩只是虚张声势地吓唬她。要是一见面就告诉她,他已将地狱之火高价买回,她的罪恶感是不是会?轻很多? 袁珣优咬住下唇,理亏在先的她,除了任凭他处置外别无他法。 “?把你的舌头咬掉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做错事的人是我。” 他冷笑。“不错嘛!有骨气,懂得认错。你要怎么赔我?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赔不起。”她必须承认。 他挑了挑眉,托起她的下颚。“你太谦虚了,你当然赔得起,东西虽是价值连城,可也有个价,但人?是无价的。” “人?”袁珣优一头雾水。 冷尚恩用拇指和食指抚摩她的唇,性感的喃语:“你是无价的。” 她打着哆嗦,猜不透他的想法。“我不猜谜语,请你直说。”他快把她逼疯了。 他撇撇嘴,唇角勾起一抹笑,“以价值连城换无价。” 她迷惘的看着他。 “不懂?”他调笑道。 她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你的话太玄了,我怎么听得懂?请你明说。” 他悻悻然地喃语:“我要你,傻女孩。” 她咽了咽口水,“要我?” “你很聪明,不可能反应不过来,其实如果四年前你主动提议要以自己来交换我的地狱之火,我也许会动心,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它。” 她戒慎恐惧地看着他,“我可以慢慢还你钱。” “我不要钱,明白吗?我不要钱。”他提高音量?调。 “冷先生……” 冷尚恩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为了,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自己送给我,另一个是坐牢。顺便告诉你,我不会心软的。” 袁珣优畏惧地瞪大眼。“坐牢!?” “你犯了偷窃和诈欺罪,送你进大牢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会努力挣钱,告诉我地狱之火值多少钱?” 他不屑地一笑。“教书匠有什么本事挣钱?那可是一笔大数目,除非你躺着挣;不过话说回来,做一个万人骑的娼妇不如做我一个人的娼妇。” 她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你无?!” 他抓住她打人的手,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不准再动手打人。欠我的人是你,犯罪的人也是你,不想让人激当初就别偷我的东西!” 她的手被他握得好紧,像要将它捏碎似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种话我听多了,哪个犯罪的人不都自以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真的有──” “为了!省省你的力气,不论你编出什么理由,我只当是疯子在唱歌。” 冷尚恩太?势、太淩厉了,袁珣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犯的错误给了他理由,轻易将她杀得片甲不留。 “你好绝情!”她红着眼眶哭诉。 “不准掉眼?,眼?打动不了我,只会让我更野蛮!” 说完,他铁石心肠地将她拉向他今天才买的朋驰,推她上车。 “如果你想蹲苦牢,欢迎你跳车。”他冷冷瞟了她一眼,随即发动引擎。 蹲苦牢为她还有一大家子的人靠她生活,没了她,他们岂不断了粮?不!就算要苟且偷生,她也不能撇下他们。 ??? 袁珣优站在屋子中央,忐忑的张望。 “这里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钟点女佣一个礼拜会来三次,我的生活起居全由你照顾。”冷尚恩看向她,嘴角浮现一丝诡笑。 “我……我不会照顾人。”她推托。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学习,我相信你的学习能力很?,不然以一个饭店服务生,如何能摇身一变,成为国中老师?” 她知道自己必须先学习适应的是他语中带刺的说话方式。“可不可以把你的游戏规则讲清楚?” “我要你做我的性伴侣。”冷尚恩仔细研究她的反应。 袁珣优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男欢女爱就像吃饭一样,而且我觉得你很对我的脾胃──当然,也许你已经不如我记忆中那么美好,或许我再要过你一次之后就会感到乏味了。”他邪恶的耸耸肩,一改以往的正经。 因为她伤他太深,深到他无法再善待她。 “如果你乏味了,是不是就会放我走?”这该不难吧! “看我高兴。”见她一脸迷惑,冷尚恩又解释道:“心血来潮你懂不懂?倘使我心血来潮想放了你,我就会放了你,而咱们之间的帐也就一笔勾销。” “假若你一直没有心血来潮的感觉呢?”她岂能遥遥无期的等待? 他楞住,而后讥讽道:“你太看得起自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玩腻你?” 他总有办法让她尊严尽失,无言以对。 “你好伤人。”袁珣优声如蚊呜。 冷尚恩忽然将她压倒在沙发里,低笑出声。“伤人总比伤心好。” “今天不要……” “做爱做的事还要看黄历挑黄道吉日不成?”他哼笑着。 她闷不出声,只能任他的大掌伸入毛衣底下解开她胸罩的前扣。 一阵战栗窜过袁珣优的身子。 “我好喜欢你这里……好甜、好美……” “除了我,你有过其他男人吗?”他在她耳畔低问。 闻言,星眸微张的袁珣优拧紧眉心。 见她不语,冷尚恩当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没有人比我更能满足你。” 挥之不去的难堪一直鞭笞着袁珣优,两颊火红得像是发高烧。 冷尚恩申吟出声,野兽般的欲念支配着他的意志。 袁珣优的身子震撼地剧烈颤抖着,双手紧扣住沙发,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呃……唔……” 她伸出一只手想推开他,气若游丝地道:“我受不了了,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冷尚恩的额际冒出豆大的汗珠,听到她动情的吟哦更助长了他的冲动。 “除了我,你还有过几个男人?” 他的动作弄得她发疼,只能困难的哀求:“请你温柔些……除了你,我没有其他男人……” 冷尚恩闻言满意的笑了,托高她的粉臀让她包围住全部的他,带给他无法言喻的愉悦……玉白的身子完完全全把他迷住了。 等离开她的身子时,她已先睡着了。 ??? 冷尚恩笑了起来。好久不曾感受过这么惊心动魄的高chao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上二楼的卧房。 纯阳刚的主卧室,如果她不喜欢,可以加入她女性化的东西。 方才的交欢,比起四年前还要激烈,或许是他太久没有性爱了吧! 这是她偷走地狱之火的代价。 冷尚恩冷眼看着她雪白的身子,撩人的她永远教他要不?,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性欲会这么?。自从四年前,她勾起了他一本正经下兽性的一面,然后,他的身体再也没了自由,非要她的身子才能纾解他的欲望。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习惯,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戒了她,否则当她知道他这个弱点,便能轻易驾驭他。 要如何才能戒得了她?就像吃东西一样,餐餐吃、每天吃,吃到腻为止? 对她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吗?再要她几次是不是就会腻了呢? 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无论多么困难,他都要想办法克服这个弱点,挑战这个弱点。 他暗笑,自我调侃,要是泽策、天铎……组织里的兄弟们知道他竟然如此贪图女色,肯定会拿来当作笑柄取笑他一番。 贪图女色!为他笑自己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他以为自己清心寡欲惯了,不会轻易被挑起情欲才是。天啊!自己到底怎么了?着了魔吗? 难道是被色魔上了身!? 荒谬!世上岂会有这样可笑的事,他受过科学教育,怎可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没错,迷恋袁珣优肯定只是贺尔蒙在作怪,过了反应过渡期,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有了答案,冷尚恩心里踏实多了。 他翻身背对袁珣优,告诉自己不能再看她了,以免绮念又起,再逞兽欲。 第六章 倚着窗,寻找他失去的爱,爱人走了,又来了……孤独的夜,忖着自己爱她有多深,原来星夜后是黎明。 雨的姿态像情人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忧郁,她想知道窗后的他,能回应她多么烈的爱。 半梦半醒间,袁珣优闻到一阵香味。 煎蛋的香味、火腿的香味、咖啡的香味……她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冷尚恩带着讽笑的脸。 她想起了一切,惊坐而起,被子不意滑落,露出白玉香肩,引来她仓皇的惊呼。 “羞什么?还是这么怕我看?” 这几年,她没有过别的男人,和他之间少数的性经验自然无法让她在他面前轻松裸裎。 “我……我不能住在这里。”她躲回被窝里。 “为什么?” “我担心闲言闲语。” 这一带住着她不少学生。 “什么闲言闲语?我未娶、你未嫁,会有什么闲言闲语?”冷尚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袁珣优皱着眉,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任教的国中在这一区。” 他带着笑,不怀好意地道:“原来你是怕学生看到。” “我不像你,你生活在地球另一端,在这里,你可以用梦境般的方式生活。”她放开胆量反抗他。 “梦境般的方式?什么叫梦境般的方式?”他嗤笑一声。 “你可以为所欲?、不顾一切、不负责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如梦境般,一觉醒来回到现实世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对你而言不过是一场梦!” 袁珣优的心有些痛。好奇怪,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希望他在玩腻她后潇洒的离去? “你把我形容得像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冷尚恩有一丝讶异。 袁珣优没有察觉他的讶异,继续往下说:“为什么在四年后,你才?定要向我索讨我欠你的东西?” “因为我想征服你。” “我……我不是你的对手呀!” 他冷冷一笑。“你和我旗鼓相当,怎会说不是我的对手?你太谦虚了。” “如果这只是为了四年前我骗了你,偷了你的东西,请你原谅我,求你不要……不要像昨夜……昨夜那样待我好不好?” 他表情严肃的道:“太迟了!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不认为在没有感情?基础下做那件事会有乐趣可言,这无异贬低了你的人格。” 袁珣优试图放低姿态同他讲道理。她很怕自己在没有任何防备措施下怀了他的孩子,因为她将被迫拿掉不被欢迎的新生命。 “四年前,你为什么不因为想要替我保全高尚的人格,而避我避得远远的?”他微愠道。 袁珣优不想惹他,很清楚惹他发脾气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于是沉默不语,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现在她是他的禁脔,不得不低头。 “做错事的人是你,别一副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他讨厌她自怜的模样。 “你没有欺负我,全是我自找的。” “知道就好,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心软,我再?调一次,我想怎样就怎样,任何人都不能让我改变主意。” 他痛苦了四年,过了四年心碎的日子,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他,告诉自己必须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你误会了,我知道欠钱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怪你这样对我,也没有装可怜让你心软的意图──” “那你是什么意思?”冷尚恩打断她的话。 “我很矛盾,心里明白我们若建立这样的关系,可能会给彼此带来不好的后遗症。” “你在担心什么?” 袁珣优不敢明说,沉默半晌后才道:“没什么,当我自寻烦恼吧!” 他明显的不高兴。“我最讨厌人说话说一半,要说就直说。” “真的没什么,你就别再往下问了。”她怕他的咄咄逼人。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投降了?” “没有开战,哪来投降之说?”她一直处于下风,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她亲口承认失败不可? “你错了,四年前战端因你而起,四年后我只是延续战事罢了。”他恨恨地道。 “你还是无法原谅我是吗?” 冷尚恩觉得她的问题很好笑。“如果我已经原谅你,就不会不远千里而来了,你现在也不会躺在这张床上。” “冷先生……” “为了!我不想开辩论会,行行好,把桌上的早餐吃了,我可没有虐待你的意思,不准绝食抗议。” 他指了指化妆台上的一盘食物,然后站起身离去。 ??? 俞路礼按了按杨家琪淡水住处的门铃。 “谁呀?”睁着惺忪睡眼,杨家琪站在铁门边,看清门外的人影后,瞌睡虫立刻走了一半。“是你!” 对杨家琪而言,俞路礼是位稀客,她立刻开了门让他进来。 “优不是借住在你这儿吗?”俞路礼进门后立即四处张望,?不见佳人倩影。 “昨夜搬走了。”原来他不是来找她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被问得一头雾水。 “优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搬走?” 杨家琪摇头晃脑的走进浴室,梳洗之后方才坐回椅子上缓缓地道:“这又不是优的家,她有自己的房子,自然不会一直住在这里。” “可是她说要住在你这里几天,不是吗?”他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很可爱耶!是不是富家子弟的思考逻辑都异于常人?” “我担心优会遇上麻烦而没人帮她。” “她会遇上什么麻烦?”杨家琪反问道。 “那天少雍和她说了一些话,我问少雍也没个结果,我猜想优是不是得罪了少雍的朋友,所以……” 杨家琪不着痕?的道:“那你应该去问少雍的,为什么跑来问我?我什么也没听说。” “少雍不告诉我,他要我直接去问优。” 杨家琪搔了搔头,不耐烦地说:“那你就去问优啊!” “优不在家。” 杨家琪吓了一跳。“不会吧!?是不是出去散步了?” “我在社区门口等了三个钟头,都没见着她人,才想起优借住在你家的事。” “优有手机,你拨拨看。” “拨过了,没有回应。” 杨家琪冲向电话,拨了袁珣优的手机号码,果然收不到讯号。这下她也急了,但她可不能在俞路礼面前泄了底,四年前在美国发生的事,她实在不适合多嘴。 “优不会有事的啦,这么大的人,难道会从人间蒸发不成?” “优没和你说过什么吗?” 杨家琪心虚的嚷道:“你很敏感耶!” “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倾全力帮助优的。”俞路礼深情的道。 “我明白,你爱优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我不希望她碍于不想欠我人情而不愿意找我帮她。” 杨家琪点点头,“安啦!她不找你我也会替她找你的,我超级?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真的没骗我?”他不放心的再问一遍。 杨家琪长叹,喃喃自语:“就算骗你也是不得已……” “你说什么?” 杨家琪回过神,被迫说谎:“我说我从不骗人的,又怎会骗你呢?大情圣!” “你别取笑我了,我不是什么大情圣。”他难?情地道。 “你是大情圣啊!别谦虚了,你对优这么痴情,我封你?大情圣当之无愧!”她赶紧转移话题。“连你都看出了我的痴情,为什么优?看不到?”俞路礼难过地道。 杨家琪干笑,“精诚所至,金石?开,你要有恒心。” “愈是认识优,愈是觉得自己不了解她。” “怎么会?” 俞路礼咧嘴而笑。“优很神秘。” 杨家琪知道俞路礼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袁珣优的神秘完全来自于她不便?齿的家族病史。 也是因为这不便示人的家族病史,她才会惹上冷尚恩。 “你多心了,优?不神秘。”她轻松道。 俞路礼点点头,释然一笑。“也许她的神秘感只限于面对异性时。” 杨家琪松了一口气。“有可能,不过不要气馁,假以时日这层阻碍也会有克服的一天。” 俞路礼离开后,杨家琪换上外出服开着车到袁珣优家确定她真的不在家,她便开始狂打她的行动电话。 好不容易接通,杨家琪劈头就问:“你在哪里?” “你是谁?” 杨家琪一楞。怎么会是男人的声音?“你又是谁?” “我没空跟你打哑谜,从现在开始,不准再拨这个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不会再使用这支行动电话。” 啊?怎么会这样?杨家琪扯开嗓门大嚷:“请你等一下,我能不能和袁珣优小姐讲几句话?” “你是谁?” 又是这句,她实在没辙。“我叫杨家琪,是袁珣优的同学,我很清楚她的经济情?,她很穷,还欠了一屁股债,你老兄绑架她没有用的,一毛钱也拿不到。” “你疯了!谁绑架她了?”对方吼道。 “你不是绑架她?” “你是她同学,应该知道她最大的债主是谁。” 杨家琪楞祝“最大的债主……莫非你就是冷先生?” “好了,废话不多说。” 倏地,对方无情的挂了电话。 杨家琪傻眼的瞪着手机。 “怎么会有这么酷的男人?跟他的姓一模一样。” ??? 袁珣优随身为带的物品全被冷尚恩没收。 “你不需要这些东西。”他说。 “为什么?”她蹙眉看着他。 “太旧的东西不适合你。”他又说。 “旧有旧的好,我不希望你乱丢我的东西。”她连回忆都不能保有吗?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感情会愈陈愈香,你留着这些钱买得到的旧东西有何用?”人生苦短,不需要这么虐待自己。 “你不能替我?定。”她轻声反抗。 “不能吗?你是我的囚犯,我是你的主人,主人有权?定囚犯的一切。”他霸道地说。 “我……我想出去一下。”她说出她想了一天的要求。 “去哪里?”他定定地审视着坐在他面前的她,居高临下,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袁珣优不语。 “不说是吗?不说就不准出去。明天会有两个佣人来伺候你,家事不需要你动手。”冷尚恩忍不住想宠她,一边折磨她?又一边宠溺她,他真的很矛盾。 “我……我想出去买些东西。” “你是要出门打电话搬救兵吧!” 袁珣优摇摇头。“不是的,请你别误会。” “你的朋友杨家琪好像对我?不陌生。”冷尚恩突然说。 她颤抖了下。“你怎么会知道家琪?” “在我把你的行动电话丢掉之前,我好奇的查了你电话里的记事簿,那时她正巧打电话进来。”袁珣优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她不知道杨家琪是不是说出了一切?她好怕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她清楚我们的关系吗?” 她想否认,但惧于他的目光,只得咬着下唇瑟缩的承认。“是的,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请你不要? 难她。” “我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冷尚恩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她软着身子,怕他又要侵犯她。“不要……” “放心,我不会打女人。”他以为她怕他打她。 袁珣优害怕的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着。 “我答应你不会逃走,请你允许我有行动自由。” 突地,冷尚恩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许久后才松开她,她站不住,跌坐在沙发里。 “就算你有意逃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会逃。”她看着他。 他笑笑。“最好是这样,要是你敢再耍我,我会毁了你。” “你已经毁了。”她低语。 冷尚恩敛起笑。“这是你自找的。记得吗?四年前,你走进我的房间,博取我的同情。人必自毁而后人毁之!” 袁珣优张着泫然欲泣的眼,他的指控完全正确,要不是她主动走进他的生活,两人根本不会有交集。 她恨自己愚蠢,明明知道姑丈不可信赖,她还是不信邪的选择相信他。 ??? 同日下午,袁珣优在冷尚恩的允许下回到自己租赁的房子。拿了银行存折和几件贵重物品,走出社区时倏地被杨家琪叫祝 她转身,迎上杨家琪焦急的眼。 “冷尚恩找到你了?” 袁珣优点点头。“该来的总会来。” “他好凶、好酷喔,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袁珣优??欢笑。“还好。” “路礼一直在找你,但未经你的许可我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如果路礼再找我,你就说我出国旅行去了,临时?定的。” “开学之后怎么办?” 袁珣优没想那么远。“也许那个时候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已了。” “你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杨家琪干脆直问。 袁珣优苦笑,“我的尊严已完全被他踩在?底下了。” 杨家琪长叹一声。“好在冷尚恩还算是个出色至极的男人,如果非要选择,我宁愿被那样的男人踩在?底下。” 这是什么怪论调?“这一点也不好受。” “你信不信日久生情?”杨家琪突发奇想地问。 “呃?” “你们纠缠了四年,四年里谁也没忘了谁,这代表什么意思?” “我和冷尚恩没有纠缠四年,我们四年来毫不相干。” 杨家琪不同意,“怎会没有?你们的心四年来纠缠在一块,心里一直记挂着四年前发生的事,怎能说四年来毫不相干?” “他记得的是他被我偷走的地狱之火;而我记得的是偷拿了他的定情之物。”他说他未来的妻子才能得到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杨家琪不死心的试图把整个事情拉往暧昧处,“你对他的感觉一定不同于一般人吧?” 袁珣优不自在的摇头否认。“你明白我的情?,不是吗?” “也许冷先生根本不在乎。”杨家琪十分乐观。 袁珣优坚定的道:“但是我在乎啊!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包括路礼?” “是的,包括路礼。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病而折磨另一个人,那很自私、很不道德。” “你根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发病,这和自私、不道德有什么关系?” 袁珣优黯然道:“基因的魔咒,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也许你幸运的不会得病,只要你和冷尚恩协调好不生孩子,就不怕后代子孙再?这种病受苦。”杨家琪道。 “如果我不幸运呢?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宿命,没有人有义务陪我承受。”她曾怨恨宿命但亦惘然。 “冷尚恩有的是钱,他可以替你到美国找最好的医生,安排最好的治疗,或许这种病是可以治好的。” 袁珣优摇摇头。她早已知道这种遗传疾病的可怕,她曾经花了许多时间去追溯这个疾病的病源,在得知这是个遗传性的恶疾时,她不知向多少家族亲友呼吁去做检查的重要。 “这种病是全世界最可怕的遗传疾病之一,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方法可治,病情只会随着时间日益恶化。” “也就是说药石罔效?”杨家琪垮着一张脸。 “是的。四年前,就算姑丈把卖了地狱之火后的所得分给我一半,仍是无法根治这种舞蹈症。”直到前年,她才死心,不再寻求灵丹妙药。 “这和等死有什么不同?” “是没有不同,可我别无选择。”袁珣优从皮包里拿出一只绒布袋递给杨家琪。 杨家琪打开一看,不禁惊呼:“这么多金饰!” “我想请你帮我拿给我姑姑,如果家里需要钱就把它们给卖了。” “你不是都有给他们生活费吗?” “新学期我不确定是不是还能再回到学校教书,没有学校的收入,我怕会断炊。”绝大部分的薪水,她全给了家人。 杨家琪难过的问:“这些首饰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 袁珣优眼里淌着?,“嗯,这是我母亲的嫁妆,之前不管碰到再大的困境,我一直舍不得把它们拿出来变卖,如今逼不得已只得舍下它们。” “万一你姑姑问起呢?” “就说我临时被学校派调到国外受训,三个月后才会回来,学校留职停薪,这段期间请家里人?和着用变卖首饰的钱。” 杨家琪接受袁珣优所托,立刻南下斗六。 第七章 快过年了,但许多年来袁珣优都不曾有一丝欢乐的年节喜悦。 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让她连喘息的机会也无,从半工半读完成学士学位开始,她总是努力想法子挣钱。 她以为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她倒了一杯水,准备吞下避孕药。 纤腕突然被人抓祝“你手里拿着什么?”冷尚恩挑起眉,教人猜不透黑眸里想着什么。 “没……没什么,我有些头疼,吃颗止痛药罢了。”袁珣优的心跳因为说谎而加快,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夺下她的药,看了眼桌上的药盒,皱眉道:“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是止痛药碍…”袁珣优心底十分着急。 冷尚恩撇撇嘴,不悦地道:“用避孕药盒装着的止痛药?是哪一家药房卖给你的?” 袁珣优知道躲不过他的盘问,于是咬住红唇,紧锁眉心道:“很远的地方……不记得了。” “为什么吃避孕药?”他震怒地大吼。 她颤了一下,无言以对。 “说话!”他失去耐性地问。 袁珣优情急之下回答:“我不想未婚怀孕。” 他?不满意她的答案。“是不想未婚怀孕,还是不想怀我的孩子?” 她愣祝她如何能对他解释她不能生下带着疾病遗传基因的孩子? “不想未婚怀孕。”她说。 好半晌,他粗声道:“我们结婚。” 袁珣优小脸上全是惊讶,犹豫的望着他。她很想尝尝嫁给他的滋味,但理智踩了?车。“我们不适合。” 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中央,整个人跟着压在她身上。 “我倒觉得你身上每一寸都很适合我。” 她心悸动了一下。“你不爱我。” “只有傻瓜才会为了爱情结婚。”他口是心非道。 “我是傻瓜,只想?爱情结婚。”她固执道。 他笑了笑。“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之间。”因为她不爱他。 袁珣优正要继续说什么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冷尚恩伸手拿起床头的分机,喂了一声,对方说了一串话,他立刻由袁珣优身上翻身坐起。 袁珣优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不然她很难在几次都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的欢爱下能幸运的不怀孕。 冷尚恩挂上电话后,苦恼的看着她。“我要回美国一趟,有个州政府的案子等着我回去处理。”“什么时候?” “现在。”他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我帮你。”袁珣优跳下床。 他瞥了她一眼。“你恨不得我走吧!” “没有。”她其实很舍不得。 “让你自由几天,等我回来再好好伺候我。”他暧昧地道。 她佯装不懂,转开话题:“要不要先订机票?” “不用,我的秘书已经帮我订好了。” “海伦?”她记得那个女孩,一副随时准备打翻醋?子的模样。 “不是,你走后我就把她换掉了,现在?我工作的罗太太有个爱她的丈夫。”他故意解释道。 袁珣优明白他的用意,但仍未置一词,手里忙碌的为他整理行李。她一向极有效率,更是整理东西的高手,不到一刻钟,所有东西已井然有序。 “我又发现你的另一项专长了。”冷尚恩夸她。 “没什么,谁都会。”她笑笑。 她送他出门时,他命令道:“吻我!” 她犹豫着,怕一吻下去又没完没了。 “吻我!”他又催促。 她迟疑地献上双唇,一触及他的,他立刻狂野的深吻,许久才放开她?抚着她的脸颊,喃语:“我应该把你一块儿带去美国。” 她怕他真的会这么做,忙不?地道:“我的护照过期了。” 他看穿她的意图,但仍忍住不说破。“乖乖在家等我,还有,把避孕药丢掉。” 袁珣优不语。如果她在这个节骨眼惹他才是呆子。 ??? 冷尚恩远去西半球,对袁珣优而言无疑是解开了束缚,享受情绪紧?中难得的自由。 短短几天相处下来,把她长久以来压抑的某些情愫释放了出来,心中有股说不清楚的滋味。 她避了俞路礼许久,终是让他找着了。 那日她正巧到学校处理学生的成绩单,一出校门,就看见他倚在他的白色积架前等她。 她楞了一下,旋即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不让他发现她有烦恼。 “这么巧?”她笑问。 “不是巧,我是刻意来等你的,来好几天了。”他说。 她睁着晶莹的黑眸,?手撩了撩长发,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话?”他问,语气里有丝不悦。 “怕你会胡思乱想。”她不确定他知道多少。 “你不说真话才会让我胡思乱想。”他低语。 “其实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她微笑。 “咱俩换个地方聊。”他打开车门要她上车。 她看了看四周,有两个她的学生从传达室旁走来,手里拿着一颗篮球。 这里的确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于是,袁珣优坐上俞路礼的车。 “要不是少雍被我逼烦了,我可能永远没机会知道真相。”他觉得她好见外。 她的脸颊滚烫,很不喜欢被人逼供。“事情终会过去,我可以独自面对。” 俞路礼?不知道她的想法,继续说道:“我查过冷尚恩这个人,他在美国司法界赫赫有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怎会挑上他?” “因为他拥有地狱之火,康少雍没告诉你吗?” “我知道地狱之火是颗很值钱的红宝石,如果你缺钱,当时为何不来找我?” “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而且她也开不了口,因为她很清楚俞路礼不可能无条件帮她,这和冷尚恩对她的要求有何不同? “现在他缠上你了?” “路礼,求你不要插手好吗?让我自己处理。”她看向他,语带恳求。 “我想和他谈一谈。” 袁珣优怕他惹是非,忙不?地道:“他回美国了。” 俞路礼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会轻易罢休的人。” “他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偷走了属于他的东西,欠债偿债合情合理。” “那颗红宝石值多少钱?我替你还他。”俞路礼深爱袁珣优,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得到她。 “他不要我还钱,我也不要你替我还。”她很坚持。 俞路礼不懂她的坚持。“优,你听我说,冷尚恩那种人不好惹,对女人从来没有真心,是个情场浪子,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我欠他,这是事实,他是不是情场浪子与我无关。我不在乎他有没有真心,他得到他要的东西后自会放我走,请你不要介入,好不好?”袁珣优不想有人为她受伤。 “他不怀好意,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法抵债?”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也不知道。”袁珣优无法回答他,冷尚恩真正的心思她也捉摸不清,如果他只想玩弄她,又为何提议结婚? 车子在俞宅前停了下来。“我爸妈问起你怎么好久没来我家吃饭了。” “我想回去了。”她怕要应付众人的询问。 “湘沅也在家,你们可以聊聊心事。”俞路礼试图想说服她。 袁珣优不愿在人前坦白心事,“我头有些疼,恐怕没办法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怕扫了你们的兴。” “那就别急着走,好吗?到客房躺一会儿,等头不疼了再走。” 袁狗优无奈地望着对自己用情至深的俞路礼。她是个悲剧人物,根本无权追求幸福,更无福消受任何人的多情。“让我走吧!”她柔声哀求。 “优,我眼中只有你,我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俞路礼拉住她的纤腕。“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有多少秘密,我爱你,无怨无悔,你知道吗?” 他说得真切,可她心?淡然。 她狂炽的心已?别人绽放了,再也挪不出空间装放俞路礼的痴情。 他的唇触上她的,她闭上双眼,想感受他的吻和那个人的有什么不同。 那个人的吻总让她心脏狂跳,浑然忘我;但……路礼的吻像友情,没有战栗,只有温暖。 俞路礼知道她没有投入,放开她后难掩失望。 袁珣优睁开眼,抿嘴微笑。“怎么了?” “你不爱我,是吗?”他直率地问。 “爱是什么?”她故意傻气的问。 “爱就是爱,不是什么。”他清楚的说。相对于他爱她的狂,她冷得像冰柱。 “我无法爱人,也不能爱人。”她不想害他,说实话才能让他死心。 “你是不能爱人,还是无法爱我?”这是不同的两码子事。 “你是个好人,真的很好,可是……对不起,我身不由己。”她?手,抚上他的颊,想抹去他的痛苦。“把爱收回吧!给可以爱你的女孩。” 他握住她的手。“爱不是礼物,我做不到收放自如,我愿意等,等到你可以爱我为止。” 袁珣优摇摇头,抽回手。“说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说的。” “优,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欲言又止?有什么事是我现在不能知道的吗?”示爱后的他整个人轻松多了,想问什么,想说什么,肆无忌惮。 “你别再问了,我有不能说的苦衷。”也许等她发病后,他自然就会知道。 “优……”俞路礼仍不死心。 “让我走好吗?”她看向窗外。 他无法拒绝她。“好吧!我送你回去。” ??? 杨家琪由斗六回来了。“你姑姑和二叔的情?非常不好。” 袁珣优听完,眼?立刻掉下来。“我应该回去看他们的。” “你一走,冷尚恩不就知道了。” “他回美国处理公务去了,不会知道。” 杨家琪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是别回去的好。” “为什么?” 杨家琪挣扎了一会儿才往下说:“我怕你看了他们的模样会活不下去。” 袁珣优咬了咬下唇苦涩地说:“我看着我父亲从发并死亡,舞动不停到死方休;还有我大伯父,临终前两只手仍不听使唤的漫空挥舞,再可怕的模样我全看过,姑姑和二叔现在的样子又怎么吓得了我?也许,将来我也会变成这样。” 她?水盈眶的边哭边说,杨家琪只能在一旁陪着她掉?,在斗六时,她的?水不知已经哭掉多少了。 “我终于明白你所害怕的事情有多么严重。优,你好坚?、好勇敢,如果是我,可能早已选择了死亡。” 袁珣优哽咽道:“我不是没想过寻死,可我死了我的家人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他们啊!” “他们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还有其他堂哥、堂姐,他们当中也有一些是没有发病的正常人,对生病的亲人同样有责任。” 袁珣优苦涩地一笑,用面纸拭了拭?,“他们自顾已不暇,又怎会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顾其他人?” “你太善良了,俗语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应该狠心一点,尽你该尽的责任即可,怎么可以把一生全赔在里头?” “我是心甘情愿的。”她舍不下亲情。 “你怎么不想想你姑丈是怎么对你的?这次当着你姑姑的面,我差一点说溜嘴。不如把冷尚恩带去斗六一趟,让他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杨家琪嚷道。 袁珣优不要冷尚恩可怜她、同情她。“我的担子和他不相干,他不需要知道。” 杨家琪真拿袁珣优没辙,“你们从认识开始就已经息息相关,你为什么总要嘴硬,非说你们不相干呢?” “我欠他的已经?多了,不能再欠下新的债务,否则我这一辈子永远都还不清了。” “也许他根本不要你还。” “我不能利用人性的恻隐之心不断地剥削他,做人要适可而止。” “你就是被这个观念给害惨的!”杨家琪也莫可奈何,女主角不想麻烦别人,她这个跑龙套的能怎么样? ??? 俞路礼不死心的再次找上杨家琪,他们相约在俞湘沅的CoffeeShop碰面。 “湘沅真能干,把这里经营得有模有样的。”她称赞道。 “钱堆出来的。”他笑笑。 “你对湘沅好苛喔!”杨家琪嘟哝。 俞路礼喝了一口美式淡咖啡,“我只说真话,你是朋友我才对你这么说。” “你约我出来,不是单纯想请我喝咖啡这么简单吧?”杨家琪挑明了问。 “我想问你关于优的心事。” 杨家琪撇了撇嘴。“我就知道,要是我不认识优,不是优的闺中密友,我看我铁定会失去一票朋友。” 俞路礼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你让我好难?情。” “怕难?情就别问我问题了。”杨家琪挥了挥手,一副到此为止的模样,站起身作势要离去。 “我关心优,请你帮助我更了解她。”他怕她真闪人了。 杨家琪重新坐下。“你想问什么?我先声明,你问归问,我有答与不答的权利。” 俞路礼点点头,谨慎地问道:“优是不是病了?” 杨家琪闻言呛了一下,差点被一口咖啡噎着。“病了!?优有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我猜的,前天我们碰面时优说她头疼,我见她气色不是很好,以为她病了。” “原来这么回事。她没病啦,至少目前没玻”这种保守的说法应该不算骗人。 “优和冷尚恩住在一起的事你知道吗?” 杨家琪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优身上装了追?器?” “少雍告诉我的。” “既然你全知道了何必把我找来问话?”杨家琪没好气地道。 “有些事我还是想不通,优要冷尚恩的地狱之火做什么用?” 杨家琪故作毫不知情地道:“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优和冷尚恩之间的恩怨。” “你是优的好朋友啊,她怎么会没告诉你?”他不相信她,当她说的话是推托之词。 杨家琪看了一眼在吧台后忙着工作的湘沅,“我和湘沅也是好朋友,听说她要订婚了,为什么我昨天才知道?交朋友不一定要掏心挖肺,各自保有秘密很正常啊!” “你真的不知道?” 杨家琪不耐烦的轻吼:“你很烦耶!比女人还好奇,问东问西,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俞路礼忙着解释。 杨家琪见他?情所苦,难免心生不忍,“你别这么好奇,优和冷尚恩之间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你好好做你的大律师,不要管太多闲事。” “你觉得我管的是闲事!?”俞路礼闻言十分不服气。 “不受当事人欢迎的就是管闲事。我想优不会希望你插手,冷尚恩更别提了。” “但是我爱优啊!”他?喊道。 “嘘!小声点。”杨家琪看了看四周,好在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俞湘沅正低着头洗杯子,想着她自己的心事。 “我不懂,为什么优会选择冷尚恩,?拒绝我?” 杨家琪耸耸肩。“这你得自己问优。” 俞路礼失望的道:“她什么也不肯说。” “那很抱歉,我真的帮不上忙,请你原谅。”杨家琪发过誓,不能出卖朋友,否则罚自己这辈子很难嫁掉。 ??? 美国洛杉矶冰雨──叶雨蒙路过洛城顺道来看老搭档。 “什么时候回台湾?”他接过冷尚恩递给他的薄酒。 “忙完就回去。” 叶雨蒙诡笑,“你舍得放她一个人留在台湾?” “下次我会把她一起带回美国。” “你打算怎么安置她?既然四年来你一直无法忘情于她,不如安定下来,让她冠上你的姓氏。”“我会考虑。”在台湾时,他头一回有了结婚的念头。 “考虑什么?袁珣优已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你还能冷静的考虑?” “她未必肯嫁给我。” 叶雨蒙不以为然道:“你的?势到哪里去了?” “我希望她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而不是因为迫于无奈。”他甚至幻想他们有可能因爱而结合。 叶雨蒙大笑,“女人心海底针,你没听过吗?她们往往心里期待得快死掉,嘴上?死不承认。” “光会说我,你自己呢?” “我有什么好谈的,捧歌星我在行,捧女人我可就兴趣缺缺了;我习惯让女人捧在手心上仰慕着、狂恋着。”叶雨蒙自负的笑道。 “你需要一个厉害的女人来降服你。”冷尚恩轻轻摇晃着酒杯,看着杯中物。 “哦!你千万别害我,我讨厌?情所困,你是如此,泽策是如此,我看天铎也快掉进泥淖里了,那个姓段的女人外表纯洁,完全是天铎喜欢的调调,如果胸部再大些就更完美了。” 冷尚恩看了一眼叶雨蒙,含笑道:“我等着看你?女人失控的模样。” “我不会!”他说得斩钉截铁。 “别说得太早。” “好女人都让你们捷足先登了。” “你唱片公司旗下不是有几个不错的女孩吗!用点心思认真交往不是难事。” 叶雨蒙淡淡一笑。“很难。” 两人又喝了一杯。 “我走了,不打扰你思念心上人。”说完话,叶雨蒙戴上放在桌上的手表,头也不回的离去。 第八章 别把我当成透明人,求你。 平行的两条?,交集在天之尽头。 银白的月,像你的爱,浮在水影上。 太阳出来,月不是月,爱不是爱…… 农历春节过去,冷尚恩还没回来。 袁珣优发现自己想他的时候愈来愈多了,多到危险的地步,多到和心跳一致。 她害怕他蚕食她心灵的速度,好几次,她冲动地想打他洛城的电话,只为了听他的声音,哪怕只听他拿起电话说声喂就挂断。 终究,她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怕他识破她愚蠢的行?,讥讽她可笑的行径。沉思之际,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袁小姐,冷先生来电话。”新来的菲佣敲门道。 脑中空白了数秒。 “告诉冷先生我不舒服,已经睡下了。”她小小的任性起来不想接他的电话,她?定有点骨气,不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布娃娃。 菲佣去了又回。“冷先生一定要你听电话。” 她迟疑了一下,拿起话筒。 (我以为你打算造反,不听我的电话。)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我没有那么大胆。”她嗫嚅地道。 (你是我认识最大胆的女人。)他闷笑。 她沉默半晌,内心百感交集,他总算记得她还在台湾等着他。 (你哪里不舒服?)他语调平板的问。 “好多了。”这是心病,听了他的声音自然好多了。 (我明天回去,傍晚到台北,晚上带你出去吃饭,不准拒绝我。)她握着传来嘟嘟声的话筒呆楞了半晌。 他总是这么卤莽,忘了跟她说声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当晚,她睡得很不安稳,也许是期待,也许是紧张,他不过才离开她半个月,她已经害了许久的相思。 不!她没有资格害相思啊!她无法照着正常人的?步生活,她是带着可怕遗传基因的人,她的理智上哪儿去了? 她?定武装起自己,做一个冷漠的袁珣优。 ??? 翌日黄昏,冷尚恩一进门,把行李交给菲佣后,就开始细细打量起坐在沙发上的袁珣优。 她穿着一袭米白色连身洋装,晶莹的黑眸、小巧的樱唇……他好久没尝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久违的、撼人的美丽。 她也在看他,抿着嘴,没有笑容。 他们互相凝视了数秒或数分钟,她不确定。 “走吧!”他开口道。 她站起身缓缓走向他,他将大掌放在她的腰际搂着她。“可不可以对我热情一点?” “我本来就不是个热情的人。” 他哼笑。“是吗?晚一点到床上训练你的热情。” 她不喜欢他暧昧的暗示,好像她惟一的功能只在床上。 冷尚恩带袁珣优到一家康少雍建议的西餐厅,今天客人坐了八成满,空气中流泻着美妙的钢琴演奏声,琴音里有着浓浓的深情,动人心弦。 “你吃得很少。”他望向她的餐盘。 “?饱了。”她啜了一口餐后饮料。 在他面前,她总是有点虚脱,有点脆弱,好像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似的。 他笑了笑,半眯着眼看她,喝着手里端着的伏特加。 “你和俞路礼是什么关系?” 她逃避他询问的灼人目光,转头看向琴声的来源处。她知道他不会罢休,可她不想太早说出她的答案。 “如果你想引起我的嫉妒心,那是打错如意算盘了,我没这么傻,为了像你这样的女人吃醋。”他又说。 他的话刺痛了她,她移回目光看向他。“我没有要引起你嫉妒的意思,我和他的关系与和你的没什么不同。” 冷尚恩相信了袁珣优故意激怒他的话。“这么说来,他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她未反驳,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他脸色不好看的瞪视着她。“你不愿意嫁给我也是因为他?” 她还是不语。 他挑起眉,唇角浮起一丝诡笑。“我无所谓,反正我一天不放了你,你就一天不能嫁人,你甘于做我的床伴,我乐得轻松。” 她恨他的残忍,但无力反驳。 “艾芬妮……不介意吗?”她问。 “她介意什么?” “未婚夫豢养着别的女人。” 他听了她的话显然很惊讶。“艾芬妮的未婚夫是谁?” “她告诉我你是她的未婚夫。”她尽可能从容的说。 他干笑一声。“原来艾芬妮向你这么介绍我?” 她定定地审视他。“不是吗?” 他耸耸肩,吊她的胃口。“是与不是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她旋即噤口,知道自己无权再追问下去。 “你真有本事,能?说服艾芬妮拿走地狱之火。”他不禁讽刺她。 “我没有说服她,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的交换条件,以地狱之火交换我承诺离开你。” 他皱起了眉头,招来服务生买单。 ??? 他们?没有直接回他天母的家。 冷尚恩带袁珣优来到位于信义计划区里的一间饭店的总统套房。“别这么拘谨。” “为什么来这里?”她睁大眼。 他随意笑笑。“换张床享受乐趣,看看能不能挑起你的热情。” “我……我们什么换洗的衣服都没带。”他满脑子只想到这件事吗? “放心,我早准备好一切了。”冷尚恩走向坐在床沿的她,托高她的脸吻她,激烈的程度吓了她一跳。 他边吻着她边把她往床上压,她慌乱地想推开他。“不要这样……” 他?眼冷酷的看着她。“我们之间的约定可不包括拒绝,你只有承受的份。” 她软下抗拒的手。 “怕什么?我们已经欢爱了好几回,就算我现在是头野兽想吃了你,你也不用怕成这样。”他望着她惊恐的眼。 他翻身离开她的身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脱下你身上的衣服。”他忽然说。 她不确定他真要她这么做。 “我希望这回你主动些。” 她不明白,仍楞楞地看着他。 “不会主动?”他邪笑。“那你和俞路礼在一起时都是由他主动?” 她脸蛋红透,心猛跳着。她又屈居下风了。 “脱下身上的衣服。”他催促着。 她坐起身。“我想先洗澡。” “你喜欢拖拖拉拉是吗?我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陪你耗。不过我只给你十五分钟,我的耐性只有十五分钟。” 她怯生生地问:“我的换洗衣物呢?” 他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盈盈灿亮的眸。“要什么换洗衣物?省得一会儿还要脱掉。” 她扬起小小的脸蛋不敢置信的盯住他。 “不许锁门。”他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十五分钟后,袁珣优红着颊、围着大浴巾,心跳加速地走出浴室。 冷尚恩亦洗过澡了,只在腰际围着浴巾。 她紧张极了,常上健身房的他身上的肌肉锻炼得十分结实。 “今晚由你主动。”他重申他先前的计划。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动点脑筋。”他说,等待她开始诱惑之舞。 袁珣优迟疑地?手,慢动作的松开身上的浴巾,洁白的身子令他只看一眼便欲火焚身。 “过来!” “我不会……”她苦恼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将自己藏起来,出于下意识的动作,她死命的遮住紧? 的胸脯。 “你双臂交握于胸前要怎么取悦我?”他忍住自己勃发的亢奋,困难地道。 “分开你的大腿。” 她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好像生了根,陷入莫名的恐惧中。 “不愿意是吗?”冷尚恩趋近她。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瞅着他霸气的脸庞。 冷尚恩伸出手扣住她的纤腰,略使力将娇小的她托高。 袁珣优喘着气,无力的上半身往后微倾,将胸部拱得更高。他的嘴像要吞没她似的。“呃……唔……”她的双手只能无力地垂在两侧。 “不要……不要这样……”她想告诉他她不能怀孕,她的身子里带有可怕的遗传基因。“请你……停下来……不要……不要……” 他突地将她带到床上,欺上她低笑。“放轻松,好好享受,今晚我会让你飞上天。” 她拱起双膝夹住他的手腕想抗拒他。“冷先生,不要好吗?我不能……” 他粗鲁的扳开她的大腿,分得更开。“叫我的名字。” “碍…”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紧抓着床单的纤指可怜地拉扯着。 低沉狂嚣的申吟逸出口,他动情的问:“你爱我吗?” 袁珣优星眸微张,张着小嘴嘤咛着:“呃……呃……唔……” “爱不爱我?” 袁珣优带着半是痛苦、半是愉悦的语调喃语:“爱……很爱你……” “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楚。”他欺负人的轻吼,一边凶野的撞击着。 “我……我爱你……”她激越的喊着。 冷尚恩还不?满意。“叫我的名字,再说大声些。” “尚恩……我爱你……爱你……”她是真心的。 他笑了,扣住她丰盈的粉臀,更加深入…… ??? “不要再一次了……”她求过他许多次。 “不成……我还没要?你……”他不?所动。 她狂乱地申吟,被他兽性的一面骇祝 她拱起身,试图坐起,拉开两人相连的胶着……他冷酷地按住她,嫉妒心满溢地问:“俞路礼的床上的功夫有我行吗?” 袁珣优全身一阵抽搐,气若游丝地看着他,故意气他,一句话也不说。 她的沉默不语惹火了冷尚恩,幽黑的眸子深沉。“不说是吗?”他危险的盯住她惹人怜惜的表情。 她拚命咬住下唇,偏要在这件事上和他唱反调。 袁珣优恨自己又再次示弱,她竟然在意乱情迷之际承认了对他的爱! 为了确保她怀的孩子是他的种,他野蛮的扣住她纤细的肩膀问:“你和俞路礼最后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 他的问题羞辱了袁珣优,避开他逼视的目光,她闭上眼。 “这么倔??”他哼了一声。“如果你坚持不说,我只有去问另一个当事人了。” 她一时慌乱,立即睁开眼。“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别欺人太甚!”她淌下伤心的?水。 “哭也没用,我一定要知道你和俞路礼是何时上床的。” “这不干你的事。” 他残酷的笑,大掌抚上她的小腹,“怎会不干我的事?我可不希望你生下他的野种。” 袁珣优闻言,挣扎地想离开他的身下。 冷尚恩抓住她的纤腕置于头顶,感觉自己像只发春的野?,她的身子总能令他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 “别动!再动我又要你了。”他警告她。 她吓住,不确定的看着他。“我好累,求你别再一次了。”新的?水涌出她的眼眶。 他诡笑,“说实话,否则今晚我只有选择一次又一次的要你。” “如果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愿意饶了我?”她已软瘫在他的身下。 他想诉的是情衷,而不是恐吓她的话。“是的。” 袁珣优感觉自己获得自由的身体似被卡车辗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交欢味道……“快说!我的耐性有限。” 她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讲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路礼……和我之间是清白的。” 他先是一楞,而后喜悦的笑着,“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实话?” 袁珣优小心翼翼的道:“你太高高在上了,需要吃一点苦头。”她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在我心里,高高在上的人是你。”他深沉的道。 她倦极,很快进入黑甜乡,她必须养足精神才能与他旺盛的精力抗衡。 她说她爱他,是真的吗?还是激情之下的口误?该死!他的自信上哪儿去了? 冷尚恩左思右想,无法成眠。 ??? “看你春风得意的,是不是有喜事啊?”康少雍约了冷尚恩喝杯小酒。 冷尚恩看了康少雍一眼,不痛不痒的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地球还是一样公转自转,不是吗?”康少雍饶富兴味的笑道:“你还真能忍,有好消息也舍不得先透露,非要大局已定才公诸于世吗?” “会有什么好消息?” 康少雍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你不是快结婚了?” “谁告诉你的?” “俞路礼说你现在和他的梦中情人同进同出,不是快结婚了是什么?” 冷尚恩转了转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黑钻戒,低沉地问:“俞路礼向你打听我的事?” 康少雍嗯了一声。“有什么不对吗?他很欣赏袁珣优,我苦口婆心地劝他死了这条心,你看我这个做朋友的很?义气吧!我高中同学我都没帮他反而帮你。” “你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冷尚恩哼笑。 康少雍有被人看穿的尴尬。“你可别误会好人喔!我没那么现实。” “难道我误会你了?你根本不喜欢杨家琪?”冷尚恩调侃他。 康少雍吓了一跳。“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的学妹王菁出卖了你。” “王菁!?”怎么可能!? “王菁现在是我在台湾期间的秘书,帮我安排一些杂事,她对你有点意思,所以把你在她面前坦诚不讳的心事全告诉了我。” “她真无聊耶!我就知道女人的嘴需要装拉炼,我才跟她吃过两次饭聊了几句,她马上把话传给你!?”康少雍生气道。 “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不直接追求?” 康少雍面有难色。“我和她?不算认识,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她就是画坛小有名气的画家──油画天使杨家琪。” “你收藏她的画?” 康少雍点点头。“我从来不曾刻意打听杨家琪长什么模样,直到那天我到画廊选画时遇见她,问起画廊老板才知道她竟然是个这么有才气的画家。” “这和你追不追她有什么直接关系?” “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看见我像看见坏人似的,我怕被修理,所以不敢追求。”康少雍也觉得自己很没用。 冷尚恩有不同的解读。“或许她讨厌的人是我,而你因为是我的朋友,所以她连你一?讨厌。”“会吗?”康少雍看着冷尚恩帅气的脸庞,哪里像是会被女人讨厌的模样? “有机会你可以直接问她。” ??? 好奇宝宝康少雍果然趁杨家琪出门买午餐时出现。 “你想吓死人啊?”杨家琪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 “我是你的画迷。”为了引起杨家琪的好感,康少雍马上把好听的话搬上嘴边。 杨家琪上下打量着他。 “你不相信?” 杨家琪瞥了他一眼,绕过他往市场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这么酷?”他跟在她后头。 杨家琪生怕康少雍是冷尚恩派来套她话的人,避之惟恐不及,不想装酷也难。 “你不要跟着我好吗?”她赶人了。 “我买了你的许多画作,想和你交个朋友。”他笑盈盈地道。 杨家琪在一家水饺摊前停下来买了两盒生水饺,付了钱便往回走。 “我不和画迷做朋友。”她急中生智的。 他愣祝“为什么?” “原则问题。” “你们画家不是一向很重视和画迷、收藏家的互动吗?” 杨家琪瞟了他一眼,被逼急了,只好回说:“我和一般人的作风不一样。” “没关系,那这样好了,我做你的学生,跟你学画画如何?”他知道她有个画室。 “不好。”她断然拒绝。 “我会是个很用功的学生,而且付你双倍学费。” 她还是摇头。“你太老了。” “怎么?你不收成年学生?” “我现在教的学生全是有绘画天分的儿童或青少年,你这种超龄的男人,我不会教。”她站在巷口偏着头看着他。 康少雍快被打败了。“你真的不愿意教我?” 她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尚恩告诉我的。”他老实道。 杨家琪翻了翻白眼。“果然不出我所料。” 康少雍还想说些什么时,另一道声音插入:“家琪,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 杨家琪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便火冒三丈。“简明宪,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不知不觉就走到你这里,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废话!你消失后我的幸福人生才真正开始。”杨家琪?赌一口气,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你一定还在怪我背叛你。”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康少雍。 “你老婆快生了吧?”她不屑的问。 “下个月。家琪……我真的后悔了,我现在才明白这个世上就你对我最好。” 杨家琪微笑。“你到底想怎样?” “我们……可不可以复合?”简明宪厚?无?地问。 杨家琪瞪大眼,“你才结婚就要离婚?” “我已经受为了!” 杨家琪讪笑,勾住康少雍的手臂甜甜地道:“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康少雍旋即像中了头奖似的喜上眉梢。 “他不是骚扰你的登徒子吗?怎会成了你的男朋友?”简明宪指着康少雍大嚷。 “他没有骚扰我,我们刚才正在打情?俏。”杨家琪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和家琪常常玩这种游戏,增加生活情趣,如果你很羡慕的话,可以回家和你老婆也玩上一段。” 康少雍十分有默契的接话。 简明宪识趣的黯然离去。 两人立刻不自在的分开相缠的手臂。 “我帮了你的忙,你可别又不留情面的拒绝我喔!” 杨家琪讨厌死了康少雍挂在脸上那抹得意的笑。“想学画可以,但我可是出了名的严师,被?得臭头我可不负责。” 第九章 多情的人不怕韶华逝去,寻找真爱。 摘星、揽月,水空自流,载不走许多愁。 春风吹杨柳,轻轻。 爱在眼前寂寞处。 开学前夕,冷尚恩告诉袁珣优:“把工作辞了,和我回美国。” “我不会和你回美国的。”她不想和他在饭桌上吵架。 他森冷的问:“你要我?你留在台湾?” 她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立刻结婚。”他沉稳的说。 她润润唇,小心斟酌字眼说道:“我不打算结婚。” “不愿意嫁给我?” 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无言的垂下头。“你娶我不会有幸福。” 他盯住她,眸子射出冷傲的光芒。“你说你爱我,原来只是谎言,到头来你还是没说实话。” 她忙不?地抬起头解释:“不,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 “你爱我?不愿意嫁给我?”俊美的脸瞬间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不能嫁给你。”她武装起自己,坚定地道。 “为什么?” 在冷尚恩冰冷的眸光下,袁珣优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告诉他真相,关于她的家族病史。而这个病史足以毁了许多人的一生,她甚至连到医院检验是否带有此一基因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不一定要结婚,这种自由的关系对你而言更方便,不是吗?如果你要我,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情人;如果你厌倦了我,也可以随时离开我……” “方便?”他冷笑一声,唇角玩味的勾起一抹笑,无情的看着她。“对谁方便?对我还是对你方便?” “对……我们都方便。”她小声的说。 他敛起笑。“没想到你这么新潮,连名分都不屑要,亏我还眼巴巴的要把冷太太的头衔送给你,原来你想做的只是陪我睡觉的女人,不是冷尚恩的妻子?” 从他冷酷的目光中,袁珣优领悟到一件事实──他不爱她。若他爱她,他会温柔的探询她的心事,慢慢挖掘她心里真正害怕的东西,也许她会在他的柔情攻势下说出她不愿轻易示人的伤悲。 “是的,我只想做陪你睡觉的女人,我不要什么名分。” 就让他误会吧!她已经麻木了。 他轻蔑的看着她,冰冷的道:“很好,你最大的作用是在床上没错。” 她认命的任他羞辱。“随你怎么解释我对你的意义。” “你怎么可以这么下贱!?”他自尊心受到重重的一击,所以故意伤害她。 为他残忍的言语,她掉下眼?。 “为什么哭?这是你的选择。我要给你婚姻,你方才拒绝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一直很怕她的?,可被拒绝的人是他,心底受伤的也是他,他不能因为她的眼?心软,他已经完全投降了,她还想要什么?要他摇尾乞怜吗? “你误会了,我没有觉得委屈。”她振作的拭了拭?。 “我要你把工作辞了。”他再重申一次。 她沉吟半晌。“可不可以不要勉?我?” 他快被她永无止境的拒绝给逼疯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像一般的女人?一般女人巴不得能和心上人长相?守,你?能逃就逃,能躲就躲。” “我不适合婚姻。”她说。 “也不适合在美国?”他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圈在怀里,生怕有一天她会狠心的离开他。 “我……我喜欢教书,喜欢学生,喜欢单纯的生活。”她哽咽的道。 他托起她的下颚,?迫她迎视他的眼。“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愿意嫁给我为止。” 她听了他的话感动莫名,可她被造化弄人,丧失了追求幸福的权利。 ??? 开学了,袁珣优过着一如以往的生活,所不同的是她有了新的烦恼。 她怕自己怀孕,怕极了。 她的身子不适合孕育新生命,吃避孕药又担心冷尚恩会发脾气,剩下的防范措施,能不被发现又有良好效用的就是结扎了。 她反覆考虑着,趁冷尚恩人在美国,她得立刻进行。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杨家琪。 “这样好吗?”这是杨家琪直觉的反应。 “我没有其他选择。” “你应该和冷尚恩商量,他有权知道真相。” “他不在台湾,而且我也怕他会反对。” 杨家琪同情地道:“假使冷尚恩要子嗣,那你不就要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袁珣优看得很开。“他没有那么多情,很快地,他就会对别的女人有兴趣,不会有共事一夫的问题。” “你先不要急著作?定,我觉得等你确定自己是带病者再结扎也不迟。” 袁珣优沮丧地道:“我没有勇气。” “我陪你去医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杨家琪一副行动者的模样。 袁珣优抗拒着。“让我考虑考虑,我有心魔要克服。” 这时,门铃声响起,菲佣来报:“有位中村先生找袁小姐,要不要让他进来?” 杨家琪看了袁珣优一眼,皱眉问:“你姑丈来找你做什么?” “让他进来。”袁珣优说。 袁珣优和杨家琪下楼时,中村刚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 “你竟然还有脸来!”杨家琪讽笑。 “优,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中村刚像只丧家犬似的哀求。四年前独占地狱之火所有交易所得后,他躲到瑞士享福去了,哪里知道好运很快就用完,恶运之神立即找上门。 “就算我有心,也没有能力帮你。”她不是圣人,没有以德报怨的伟大情操。 “你绝对有能力帮我忙,冷尚恩让你住他的房子,他一定会买你的帐。” “你怎么也认识冷尚恩?”杨家琪疑惑地看了袁珣优一眼。 “他透过关系逼我说出地狱之火的买主,还向买主买回了地狱之火。起初,我躲了一阵子,后来发现冷尚恩?没有要向我报复的意思,直到最近半年,他撂下狠话要我付出代价。优,我知道我以前做得太过分了,我郑重向你道歉,请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吃牢饭,更不想断手断?,替我向冷尚恩求情好吗? 我会报答你的。” “你的话谁敢再相信?”杨家琪瞪了他一眼。 “你说冷尚恩买回了地狱之火?”他为什么不曾告诉她?瞒着她有什么用意? “没错,虽然买主也没吃什么亏,可他还是对我很不满,总之我现在成了东藏西躲的过街老鼠。” “我发过誓,不能帮你。”袁珣优淡然道。 中村刚傻眼,“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你走吧!优不会帮你的。” 中村刚仍不死心。“我知道你很气我四年前拿了钱一走了之,可我也有我的理由啊!” “少来了!你会有什么理由!?”杨家琪冷哼一声。 “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听,也不想知道,请你离开。”袁珣优严厉的下逐客令。 “哎呀!你真是死脑筋,你姑姑他们的病根本无药可医,就算我把钱分你一半也是枉然。”他站起身,拈熄?。 “请你离开!”想起往事,袁珣优泫然欲泣。 “你答应帮我,我就走!”中村刚深知袁珣优的仁慈心肠。 见中村刚赖着不走,杨家琪双手叉腰道:“你不走我们就报警!” 中村刚不理会杨家琪的警告,依然厚着脸皮杵在客厅。 “你求我也没用,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哪有本事帮你求情?”袁珣优正色地道。 中村刚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你别骗人。” “我没必要骗你,冷先生恨我,我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他想把我软禁起来,限制我的自由,不是你所幻想的我对他有什么影响力。” “不可能!男人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蠢事。” 袁珣优微笑,眼中有?光。“是真的,他要报四年前我偷走地狱之火的仇。” 中村刚被弄胡涂了。“没道理啊!他要报仇?让你住豪宅享福?” “你很唆耶!冷先生是个出色的男人,思考模式自然和一般人不一样。你最好赶快走,别在这里让冷先生逮个正着!”杨家琪假好心地提醒他。 中村刚吓祝“他……他不是到美国去了吗?” “他不会回来吗?真是蠢?!”杨家琪大吼。 这一招果然奏效,中村刚怕和冷尚恩狭路相逢,?底抹油立刻闪人。 “他真有胆!”杨家琪摇头。 “原来尚恩早买回了地狱之火。”袁珣优喃语。 “这很平常啊!他既然那么喜欢地狱之火,又正好有钱,如果是我也会想办法买回来。”杨家琪视?理所当然。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也许他想把地狱之火送给你当结婚礼物,给你惊喜,太早告诉你怕扫兴。” “我们不会结婚。”她走回阶梯,拾级而上。 杨家琪跟随在后。“冷先生向你求婚了?” “我拒绝他了。” 杨家琪嘴张成O字型,回过神后道:“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放?!”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嫁给他不可,重要的是爱人的过程。我不想拖累他。”袁珣优幽幽述说。 杨家琪不同意她这么悲观的想法,爱的最高境界当然是长相?守,白首偕老;为什么不积极争取幸福?坐以待毙伤心又伤身。 ??? 康少雍一星期三次,准时到杨家琪淡水的画室习画,勤劳的劲儿令杨家琪意外。 “你是很努力啦,可惜……”她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他正学着画窗外的夕阳。 “可惜你没什么天分!”她直说。 康少雍放下彩笔,难掩失望。“真的?” 她点点头。“真的。” “可是我很用功啊!”他不服气。 “努力不一定都能成功,成功有许多么求不来的条件,天赋是其中之一。” 康少雍点点头,“我完全同意你的判断。从小,我最差的一门课就是绘画。” “而我最差的一门课是理化。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也别太难过了。” “可是……不能向你学画不就不能和你交朋友了?”他想追求她呀! 杨家琪笑笑。“你是我的画迷嘛!又买了这么多我的画,你当然可以和我交朋友,这不是问题。”康少雍有点喜出望外。“你不是随便说说吧!?” “当然不是,你和冷尚恩是好朋友,我和优是好朋友,如果冷尚恩和优结婚,我们难道会是陌生人吗?”杨家琪以轻松的语气导入正题。 “也是啦!不过,袁珣优好像?不想做冷太太。”康少雍道。 宾果,杨家琪顺水推舟的说:“谁说优不想?冷尚恩条件这么好,哪个被他求婚的女人舍得拒绝?” “可是尚恩的说法不是这样,他说袁珣优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他。” “那是有原因的。”杨家琪故意透露一点消息。 “什么原因?” 杨家琪欲言又止。“我不能告诉你。” “尚恩真的很想娶袁珣优,如果能知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搬开路上的石头,我可以帮他们的忙。” 康少雍急切地道。 “你可以吗?”杨家琪假装狐疑的问道。 “相信我。” “冷尚恩不在台湾,你会有什么办法?” “我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写电子邮件。” 杨家琪抿嘴摇头。“我觉得当面跟冷尚恩讲会比较好,你能不能问冷尚恩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我问过王菁了,尚恩下星期回来。” “王菁?谁是王菁?怎么没听过这个人?” “哦!她是尚恩在台湾的秘书,现在也?我工作。” “?你工作?你不是大学教授吗?有什么工作非要私人秘书处理?”杨家琪敏感的瞟向康少雍,眸子射出疑惑的光芒。 “我的杂事也不少啊,许多学校和团体邀请我演讲,原本我自己处理,现在由王菁替我过滤,她知道我会同意哪些单位的邀约。” “她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你的意愿?”杨家琪像抓到语病似的准备加以挞伐。 “你别误会,王菁不是我的爱慕者,她喜欢的人是尚恩,帮我做事纯粹是因为我太忙了。”他还要腾出时间追求她呢! “她喜欢冷尚恩?那冷尚恩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会喜欢,尚恩已有钟情之人,王菁只能单相思。” 杨家琪不放心地再问:“你确定?” “天地可鉴。”他替冷尚恩背书。 “你替我把冷尚恩早点请回台湾。” “这很容易,袁珣优一通电话就能办到。”何必透过他? “我就是不要让优知道嘛!”真是呆头鹅。 康少雍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能不能先让我知道?” “你别多问,我怕你多嘴,我要让冷尚恩亲自向优求证,不论结果如何,他们有必要当面把话说清楚。”杨家琪实在看不下去了,非得帮他们打破僵局不可。 ??? 伊拉克 “天铎,你看这个叛军首领会不会变成残废?”冷尚恩盯着空中巴士里浑身是血的硬汉。 “如果由我操刀,顶多肝脏切掉二分之一;若是其他人操刀,不死也去掉半条命。”外科史上的旷世奇才沈天铎平板不带感情的道。 “他的肝脏有问题?”由驾驶舱走来的封泽策问。 “二期肝癌。”沈天铎打开随身为带的手术箱。 “你有透视眼吗?怎会知道?”封泽策看了看伊朗人质。 沈天铎熟练的拿剪刀剪开伤者的衣服。“他前天到一家小医院做检查,替他检查的医生是我的学生。” 一个钟头后,沈天铎拭了拭额上的细汗,轻松自若地道:“可以了。” “咱们能交差就好。”冷尚恩归心似箭,这次老噶爹要他们三人把漠普生由伊拉克送回伊朗,结果在伊拉克一待就是半个月,让他非常想念袁珣优,恨不得能紧紧拥她入怀。 “急着回去疼老婆啊?”封泽策调侃他。 “还不是老婆。”冷尚恩不以为忤,哑然失笑。 “是好女孩就赶紧把人家娶回家,别让人家孩子都?你生了,还不给人家一个名分。你可是执法人员,男欢女爱后的合法程序也是要顾全的。”沈天铎说。 “是她不想和我有合法关系。”冷尚恩闷闷的低语。 闻言,沈天铎一惊。“你还没有得到她的爱吗?” “她说她爱我,但是不能嫁给我。”冷尚恩涩涩一笑。 “她这么说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应该把它弄清楚。” 封泽策附议,心有戚戚焉道:“我自己就被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耍得团团转,如果我能找到她,非要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不可。” “我的情?和你们不同。”冷尚恩摇头。 “还不就是个女人嘛!有什么神秘的,端看你想不想弄明白真相。”封泽策一派优闲地道。 “不谈我的事了。老噶爹有没有告诉你们昀放上哪儿去了?”冷尚恩避谈烦恼的事,转移谈论无害的话题。 “那年地中海一别就没再见过他,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沈天铎将手术箱收拾好放回行李柜。“会不会还在喜马拉雅山流浪?”封泽策说。 “他在逃避什么?”冷尚恩纳闷。 “我看不是逃避,是在寻找。”沈天铎淡淡一笑。 “寻找?寻找什么?”冷尚恩接着问。 沈天铎耸耸肩。“寻找……一份心灵契合的真爱。” “什么!?”冷尚恩、封泽策异口同声喊道。 “天人合一。”沈天铎吁了一口气。 “他有对象吗?”如果有,寻找起来可能性高些。 “不清楚,在地中海时我直觉他很苦闷,他不想提起,我也就没多问。” 沈天铎也有自己的疑惑需要解开,那年西伯利亚的任务,衍生出惊心动魄的悸动情潮,遗失在雪地里母亲的遗物,竟然机缘巧合的落在她手里…… 第十章 “我也不知道冷先生在哪里。”王菁无奈地道。 杨家琪火大地嚷嚷:“你是他的秘书,怎会不知道冷尚恩的行??你是不是故意刁难,不想告诉我们?”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工作只限于替冷先生接洽台湾的工作,其他一概不知。”王菁一脸无辜。“你问过罗太太了吗?”康少雍问。 王菁点点头。“包括杰夫管家、玛莉女士,我全问了,没有人知道冷先生在哪里。” “你是他的换帖兄弟,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杨家琪转而指责康少雍。 康少雍只觉得自己很冤枉,“尚恩一年里总有一些时候特别难找,我当他太忙了,也不觉得特别奇怪,这回你非要我找到他,我才发现尚恩有些神秘。” 杨家琪白了他一眼,这记卫生眼让康少雍不寒而栗。 “你不要紧张,等尚恩主动和我们联络吧,他一定会和我们联络的。” 杨家琪气呼呼地离开王菁家。走在仁爱路上,康少雍一路上好话说尽,她还是不理人。 “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找尚恩解??我不能先替他处理吗?” “不行!你财力不?、没有?定权,最重要的是你不是当事人。” “是不是袁珣优怀孕了?”他大胆假设。 “比怀孕更严重!”再等下去袁珣优就要结扎了。 “你现在要去哪里?”他问。 杨家琪微楞,停下?步。“是啊,我现在要去哪里?都是你!你把我气胡涂了,难得请你帮个忙,你老兄居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还以为你和冷尚恩有多熟咧!原来全是自吹自擂!” “我和尚恩是很熟啊,可每个人心里总会藏些隐私嘛!你也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 杨家琪过马路到对街拦了辆计程车。“你别跟着我。” 康少雍硬要挤上去。 “你怎么这么无赖!”杨家琪推了他一把。 “告诉我你的烦恼,我们一起帮助袁珣优。” 杨家琪很矛盾。“让我考虑考虑。” “我们是朋友,你可以相信我。” “这是别人的私事,我不能乱说。” ??? 今天是俞路礼生日,他邀了袁珣优吃日本料理。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靦腆微笑。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她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 俞路礼心里暖洋洋的。“谁能娶到你,真是前辈子烧了好香。” “谁能嫁给你,也是前辈子烧了好香。”她恭维回去。 他摇摇头,“你都不愿意嫁给我。” 袁珣优已心有所属,反而能平静的面对俞路礼的痴情。“我只是个普通人,要的东西很简单,不想太复杂,跟定了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 这还不?清楚吗?她婉转地拒绝了他。 “为什么有这个福气的人不是我?”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难解释,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缘分吧!” 他不服气、不平衡,他在袁珣优身上也下过不少功夫,怎会见不着什么显著的效果?“冷尚恩待你好吗?” 她点点头。“很好。”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他亏待你,我的双臂永远?你敞开。”他说。 “不!别对我承诺这些,你的双臂会?别的女孩敞开。我说过,我跟了他,是一生一世,是地老天荒。就算有一天,他厌倦了,不要我了,我也会一个人度过余生,不会再有别的男人。”她十分笃定。 “我羡慕他。”俞路礼有些吃味。 ??? 另一方面,被俞路礼羡慕着的冷尚恩正在回台北的高速公路上。 他期待回家看到等待着他的袁珣优,期待她为他展开的温柔笑容,他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她嫁给他,一切都会雨过天晴,她爱他,他也爱她,他?定让她知道,沈天铎说“爱”是最有力的说服。 他的心在拿定主意后整个轻松起来。分离的这段时间,她的一颦一笑不时浮现在他脑海中,无时无刻的思念,令他想她想得几乎疯狂。 夜晚的车较少,交通十分顺畅,冷尚恩花了比平常短的时间到家。 菲佣替他开了门,上了二楼,袁珣优?不在房里。 “袁小姐呢?”他焦急的问。 “有位先生把袁小姐接走了。”菲佣照实回答。 “什么先生?”她竟然趁他不在家时和别的男人约会!? “好像姓俞。” 冷尚恩想起俞路礼,嫉妒心使他发狂。 “没事了,你先去休息吧!”他朝菲佣颔了颔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一点三十分了,今晚,他头一次尝到等人的滋味。 回家的一路上,他计划着要把自尊和对承诺恐惧的心理障碍去除,大声向她示爱,告诉她,他多么想她、爱她,整个心里全是她……可她浇灭了他的热情,他想,此刻自己的神色一定宛如槁木般吧! 就在冷尚恩怒气就要爆发时,寂静的夜色里传来一阵?车声,他走向落地窗,拉开窗帘。 果然是俞路礼送她回来的!可恶的俞路礼,可恨的袁珣优。原来,她说爱他的话全是谎言,难怪她不愿意嫁给他。 他的血液加速流动,愤怒的他近乎要完全失去理智。他才不过离开半个月,再回来?已风云变色了。 他放下帘幔走回客厅沙发坐下,此时他的心情就像是溃堤的山洪般,浑身是狂炽的怒火。 袁珣优拿着钥匙开了门,当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冷尚恩时,迎上他冰冷和谴责的目光,她先是颤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不吭一声。 冷尚恩站起身走向她,一直走到她面前,用力的将她身后的门关上,令袁珣优吓了一大跳。 僵冷的气氛快要把两人逼疯。 “他要你什么时候跟他走?”冷尚恩先开口。 袁珣优困惑的抬起头。“走?” “我让你跟他走!”语气里有着压抑的不舍和痛楚。 “为什么要我跟他走?”袁珣优美丽白净的小脸霎时变得苍白。 “你真正爱的人是他,不是吗?他在你心中始终比我重要,留你在我身边只会让彼此痛苦。”他敛下眼。难舍仍要舍啊! “你欠我的……就当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你既不愿意嫁给我,我成全你,你可以嫁给你真正愿意嫁的人。” “真正愿意嫁的人!?”她清亮的眸子掠过一抹哀凄。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伤我太深。” 说完话,冷尚恩大步走向二楼。 袁珣优回过神,追了上去。“为什么突然赶我走?” 他转过身,冷涩一笑。“让你回复自由,我的心也许才能得到平静。” 袁珣优楞祝“你误会我和路礼了,我们……” “不!我没有误会你们,我想通了,我不想再心痛了,你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俞路礼,所以不愿意随我回美国、不愿意当我的妻子。”他盯住她,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我对你非常失望!”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抖着声,眼眶里全是为水。 “我的心已经被你伤得疲 惫不堪,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活在你带给我的痛苦里,整个人扭曲到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你走吧!原来我真的不如一颗红宝石对你?生的吸引力。”冷尚恩自负的目光不再灼热。 “不是这样的……”袁珣优伤心的哭着。 他冷酷的说:“我放你走,你的心在谁身上就跟那个人走吧!我累了。” 她楞楞的望着他。“你不要我了?” “我要不起,你对我而言太虚无缥缈了。”他痛苦的说。 “我不懂……” “你爱我爱得不?深,这种爱太容易动摇了,留下这样的你在身边有何用?”他?绝地道。 “我爱你啊!”袁珣优喊道。 他冷下眼摇头。“这是不?的。”他要她全心全意的爱他,不顾一切的嫁他。 冷尚恩撂下话,抿嘴不再发一言,掉头离去。 ??? 袁珣优离开冷宅后,回到她原来赁屋的社区。 冷尚恩的痛,她明白。 他是爱她的,她想。 这样也好,他们不能再纠缠下去了,趁一切还舍得下时,分开对他们比较好。 她向学校请了一星期的假准备回斗六。她的心绪正纷乱着,不适合传道、授业、解惑。 为了不让杨家琪担心,她告诉了杨家琪自己的?定。 “你应该把真相说出来,做这样的牺牲很不值!” “不是牺牲,我不想太自私。”袁珣优??欢笑。 杨家琪长叹。“你明明是爱他的,他也爱你,为什么你不说实话?也许冷尚恩不在乎你生不生孩子。” “我的病呢?万一我跟他结婚之后发病,岂不是要拖累他一辈子?” “冷尚恩爱你就会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袁珣优理智的摇摇头。“我不要他那么伟大,背负那样的我很可怜。” “优,听我的劝,去做检查,也许你?没有带有那种病的基因,你不是说有百份之五十的遗传机率吗?幸运的话,你会是另外的百份之五十。” 袁珣优沉默半晌后道:“我想回斗六一趟再作?定。” 杨家琪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多说。 ??? 袁珣优拎了简单的行李搭夜车回到她出生的地方。 悲伤的情绪一直跟随她回到老家,有增无?。她的家族病史就像被诅咒般,可以追溯到数代以前。 拥有相同疾病的家庭,许多根本不敢承认、不接受这种疾病存在于家族成员的血液里,以为远走他乡,离开后不再相见就可以不被疾病的魔掌染指。 袁珣优走到家门口,按了按门铃,是姑姑替她开的门。 袁珣优想要坚?的给姑姑一朵微笑,可在看到姑姑的?痕时,她再也忍不住奔流的?水。 她拥着瘦弱的姑姑哭了半个钟头,似乎想要把一身的委屈哭荆 “好孩子,都是家里人拖累了你。”袁琳拍了拍袁珣优的肩头,心疼地道。 袁珣优抬起头看着姑姑。“家琪说你和二叔的病愈来愈严重了?” 袁琳拉着她坐在客厅的藤椅上。 “我现在除了偶尔会不由自主地晃动外,连?也会跟着跳动、上身抽动,走个路也会在马路上扑空跌倒。”说着说着,她的喉头开始咳咳作响,?不听使唤的舞蹈着,像是个无法停止跳舞的人。 “姑姑!”袁珣优喊着。 二十几分钟后,舞动的手?终于缓缓地镇定下来,只剩下轻微的晃动。 “再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连你都不认识了。”袁琳急喘着。 “姑姑,我扶你回房里休息。” 袁琳躺回床上后两手仍漫空舞动。“你二叔的情?比我更糟,还有你大伯的独生子昱升也发病了。” “昱升哥?”比她大十岁的昱升哥发病了!?那其他人呢? “美惠不要他,离婚走了。好在他们没有孩子,否则更惨。”袁琳叹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也难怪……你姑丈一知道我带有这种病的遗传基因马上要求离婚……他的?定是正确的……昱升现在住你大伯以前睡的那间房,目前症状还轻微,要是我和你二叔先走了,不知道谁能照顾他……” 袁珣优哭着承诺:“我会照顾他。” “唉──”袁琳长叹一声。“我们这个病是很难照顾的,连菲佣……有时候都照顾得不耐烦……可怜的你……” “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应该要照顾你们。” 袁琳看着她,欲言又止,舞动的手停下片刻。她想,再过不久,自己就不能好好说话,好好走路了……“姑姑,睡吧!” 袁琳不禁又悲从中来。“你的命真苦……” “不,我的命不苦,我很好,你看,我好得很,我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 “我们把你拖垮了……”袁琳哽咽哭泣。 “没有,你们没有拖垮我,我是心甘情愿的。”袁珣优拭了拭?笑着道。 “大哥太自私了,你可以不必这么可怜的……”袁琳闭上眼试着入眠。 ??? 袁珣优骑?踏车到市集买菜,两个小时后回到家里,看见杨家琪坐在门槛上等她。 “你怎么来了?” 杨家琪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你不要?我,我的出发点是为你好。” 这时,康少雍由屋里走出来,端了两杯水。“家琪……” 袁珣优见状旋即冲进屋里,家里?空无一人。 “我二叔、姑姑和昱升堂哥呢?”她急红了眼。 “他们……他们被冷尚恩接到台北去了。”杨家琪等着被袁珣优为她多管闲事。 “尚恩!?”袁珣优脑中一片空白。 杨家琪点点头。“我全告诉他了。” “你真傻,尚恩可以帮助你,你为什么也不说,苦了自己有什么好处?”康少雍接着说。 “他很生气吗?”袁珣优拧紧眉心。 “不是生气,是心疼你。”杨家琪说。 康少雍补充道:“尚恩爱你,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你遇到这么大的困难,不该一直保持沉默的。”“我们留在这里负责把你带回台北。”杨家琪表情可爱的朝康少雍眨眨眠。 “你自己向尚恩解释,他觉得你好见外,没把他当作自己人看。”康少雍微微斥责。 ??? 怀着不知该喜该忧的心情,袁珣优回到台北。 康少雍拨了冷尚恩的行动电话,说了几句话。 “他要我们直接到医院去。”康少雍挂上电话后说。 “我们送你去。”杨家琪鼓励她。“你们好好聊聊。” 袁珣优点点头,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逃不了。 康少雍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不会有事的,尚恩大概会先发顿小脾气,然后就会?械投降了。”袁珣优朝他们道谢后才下车。 望着袁珣优的背影,杨家琪有些担忧。“我们是不是应该陪优一道进去?” “安啦!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康少雍胸有成竹地道:“相信我,尚恩肯下斗六一趟就表示他实在爱惨了优。” “可是优也许随时会发玻” “最坏的情?就是回到原点,他们无法结合;不过话说回来,尚恩不是个无情的人,照顾一个无助的女人,对他来说如反掌折枝。” “你说的那种同情式的照顾别说优不会要,连我也不希罕。”杨家琪嘟着嘴说。 “我是比喻嘛!又不是一定会这样。” “你们男人就是不如我们女人能忍辱负重。” 康少雍转开车内的音响,乐观的说:“我有预感,会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不行,我要在场帮优说话。”送佛就要送上西天,帮人哪有帮一半的。 “你不要冲动,又不是人家的发言人,你在场他们反而不方便说贴心话。” 杨家琪找不到话反驳,只好乖乖地留在车里。“好吧!我相信你一次。” 她累了一天,缩在椅背里小憩,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一旁的康少雍为了让她有个好眠,心甘情愿地开着车绕台北游车河一圈。 ??? 袁珣优站在病房门前,还犹豫着见到冷尚恩时该说些什么,他?突然推门走出病房。 “为什么不进去?”他问袁珣优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一抹温柔的笑,可她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她的目光极冷。“谢谢你!”他盯着她看,审视的目光看不出情绪。“肚子饿了吧?” 她摇头。 “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他走近她,牵起她的手往医院外走去。 他们走进附近一家温馨怡人的餐厅,点了两份餐点,他吃得津津有味,她则毫无胃口。 “不喜欢吃牛小排?”他关心的问。 袁珣优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她必须把心中隐忍难言的苦衷说出来。 “我父亲和大伯都是死于这种疾病,几代以来,我们家族一直有人因为这个疾病而过世,这种病的名称叫作亨丁顿舞蹈症,病人会难以抑制的手舞足蹈,最后心智会像阿滋海默症患者一样完全痴呆,生理上四肢会日渐失去控制,身体虚弱如癌症末期……”她楚楚可怜的述说着她不敢轻易揭露的悲哀。 他递上面纸,完全谅解的说:“所以你不愿意嫁给我?” 她颔首,“我鼓励别人去做检查,自己?一直鼓不起勇气面对。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不忍心拖累你,因为这种病目前医界仍然没有积极的治疗方法,病?只会一天天恶化,无药可救。” “你姑丈、二婶、堂嫂全做了逃兵?”他点破她所担忧的部分。 她只能抑制不住地流着?。 冷尚恩站起身,将她带到隐密的和室包?。 “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如果你非要现在谈,我也不反对。” 老板娘摆上几碟小点心和一壶日本茶,?拉上木门,面无表情的离去。大概是见多了哭哭啼啼的场面,也就不会对和室包?里的俊男美女感到好奇。 “听着,我不在乎你的家族有什么怪病,我爱你,这一生除了你不会再爱任何人,你不愿意嫁给我,我只有选择终生不娶。”冷尚恩斩钉截铁的说,目光炯炯的凝视着袁珣优,他不相信她是木石,不?所动。 袁珣优震惊不已的看着他,不忍心的说:“不!我不要你?我牺牲,我只要你的爱就为了。” 他抓住她,搂她入怀,狂炽的吻着她。 半晌,他在她耳畔喃语:“不?!不?!除了爱之外,我还要你做我冷尚恩的妻子。” “我的箔…”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 “我可以不要孩子,我不在乎照顾你一生一世!”他必须靠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不会在这间和室里要了她。 “你会后悔的!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当你累了,倦了,你会离开我,?我而去……”她回吻他,和他同样炽烈。 “不会、不会、不会……”他一遍又一遍的保证。 “我爱你……”她呢喃着心里澎湃的热情。 “我更爱你……”他爱她爱得发狂。 冷尚恩粗喘着,大手抚上她的身子,用尽一切力量压抑自己的欲望。 他迷人的笑道:“不能在这里要你,晚上……我要好好的说服你嫁给我。” 袁珣优羞红了脸。“你又要折磨我了。” “是折磨吗?”他逗她,吻着她的颈子。 她咯咯笑着,整个人完全放松,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 “我?定让你的家人去美国动脑移植手术。”在病房外,冷尚恩严肃道。 “真要到美国才能动手术吗?”袁珣优问。 “没错,我有个生死之交是医学界的权威,他告诉我目前只有美国才有这种先进的脑移植手术,借着胚胎移植纹状体神经组织来?缓病人难以抑制的舞动,虽然移植后病情仍可能持续恶化,但至少对病人生活品质的提升有很大的帮助,可以过几年较舒服的生活。” 袁珣优疑惑的看着冷尚恩。“为什么无法完全根治?”她知道自己很贪心。 “天铎说,手术对病人协调动作和手?平衡较有帮助,但对于脑部退化造成的失智问题,仍一筹莫展。” 袁珣优想再说些什么,但杨家琪突然走出病房打断她。 “袁姑姑要你们进去,她说有话要告诉你们。” 冷尚恩和袁珣优相视一眼,随即走进病房。 袁琳看着袁珣优和冷尚恩,眼眶中泛着?。“你二叔和昱升还好吗?” 袁珣优急忙说:“都很好,他们住在相连的两间病房。” 袁琳缩着身子虚弱的朝袁珣优道:“家琪告诉我,你不想嫁给冷先生?” 袁珣优看向冷尚恩,后者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怕连累了冷先生?”袁琳自顾自的问。 “姑姑,您安心养病,我和尚恩的事您不需要担心。”袁珣优温柔的说。 “你这个苦命的孩子。你可以安心嫁给冷先生,因为你根本不是袁家的孩子。” 袁珣优以为姑姑怕她误了婚事才这么说。“姑姑,我当然是袁家的孩子。” 袁琳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你不是大哥的女儿,你是大嫂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你的生父车祸死了,大哥同情你母亲,才向你母亲求婚;你母亲怕你背负父不详的阴影,所以嫁给我大哥。这是千真万确的,你的生父来不及娶你母亲就死了,所以你的血液里没有袁家人的诅咒。” “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袁珣优还是不相信。 “因为我们很自私,希望有个正常人可以照顾这个生病的家族,你母亲承诺等你结婚前才会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可是她来不及亲口对你说就死了。我一直矛盾着该不该告诉你,刚才家琪跟我说你四年前为了我们袁家所做的牺牲,我的良心深受谴责,所以为定说出真相。” 袁珣优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是真的吗?是……是真的吗!?” “对不起,我们全家人都对不起你,我们利用了你。四年前我应该阻止你休学,不让中村刚把你带去美国的,我错了!” “姑姑知道姑丈带我去美国的事?”袁珣优的?像流不尽的潺潺溪水。 她太惊讶了,冷尚恩也一样,他自然是全然的喜悦;他和袁珣优的问题得以解?,一切将否极泰来。 袁琳的双手又开始舞动了,身子也跟着晃动。“原谅我的自私,我偷听了你和中村刚在电话里的交谈,我可以阻拦他,但我?没有这么做,我是个坏心肠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杨家琪不敢置信的低语。 冷尚恩搂紧袁珣优的肩膀给她力量。“袁女士,别再自责了,以另一个角度来看,我反而要谢谢你,因为你让我有幸认识优。” 袁珣优?眼婆娑的仰首看着他。“尚恩……” 冷尚恩低头朝她满足地微笑。“你的家人依旧可以得到最好的医疗协助,一如我对你的承诺。” ??? “你现在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做我的新娘了吧?” 一回到洛杉矶冷宅,冷尚恩不让袁珣优调整生理时钟,便迫不及待的求婚。 “你有未婚妻了,我不能夺人所爱。”她故意逗他。 “艾芬妮不是我的未婚妻,四年前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她嫁人了,她的丈夫可是赫赫有名的银行家。”他打横将她抱进主卧室,放在床中央。 “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别的女朋友?”她娇嗔道。 “天地良心,认识你之后我就只有你;倒是你,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别人?”他压上她,目光灼灼地锁住她。 “我爱你。”她环住他的颈子,主动吻他。 此刻,罩在两人头顶的乌云终于散去,太阳出来了。 ★欲知封泽策的爱欲情仇,请翻阅《孽情悬爱》 【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最爱小说网】